梦灵

酷无情地瞄准着冰焰和林峰。

    “既然这样，陛下可以带走皇叔，但是您就如此看待父帅和由于阴谋而死于这场战役的近三十万亲军，甚至于国家的安全，都比不上皇叔这个叛臣的性命？”冰焰突然掷出手中的长剑，微微冷笑着说道。

    “冰焰，你要知道，朕是皇帝，只有朕才有权决定谁的生死。”

    “陛下，杀了冰焰和林峰，他们竟敢违背皇帝的命令，不可饶恕。”皇叔恢复了他的神气，阴险地挑唆着。

    “好了，你也住口。押解林峰，撤回去。”皇帝命令道。

    “陛下，冰焰戴罪之身再度犯上，您不可以就这样漠视。”这个小人不肯放弃他的反攻。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谁要是再有异议，杀无赦。”皇帝冷冷地说道。皇叔全身忽地一颤，这句话使他认识到皇帝已经不再是那个谦虚谨慎的青年，他正逐渐蜕变成一个随心所欲地行使他生杀大权的成熟男人。

    冰焰忽然狂笑起来，她的眼泪在笑声中纷纷飞落下来，皇帝迟疑地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第二天，冰焰带着府上的侍从闯入皇宫，没有人敢去阻挡她。她恐怕是唯一一个可以戴罪而不失威严的小姐，甚至于至今仍持有皇太后赐予的免死特权，但是这项特权，就连皇帝都并不知晓，那是一种在最危险的时刻保全自己的护身符，冰焰曾经想要用它来挽救父帅的性命，可是元帅在她采取行动之前便决然地作出自裁。这之后冰焰决定无论如何不会使用这张护身符，如果最终不能为父帅复仇，她将带着这个秘密去和他团聚。

    皇帝

    皇帝已经听说了冰焰的闯入性造访，他放下手中的政务，专程等待与她直面相对。“你真是个傲慢无理的女人，居然连朕的威严都不放在眼里。”在冰焰小姐刚刚踏入御书房门口的时候，皇帝立即说道。

    “我来这里是请求您宽恕林峰将军，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听从我的意志。”冰焰语气自若地说道。

    “不行，朕说过要给他最严厉的处罚。”

    “那么请把这种处罚给我吧，您曾经让我成为军中的苦役受尽折磨，任何一种惩罚对我而言都微不足道。”

    “冰焰，朕要孟达将军保护你不受到伤害，是你自己执意要同军卒过一样的生活，朕了解到，就立即去边关将你接了回来，这些苦难同样是朕心中最沉重的伤痛。”

    “它们都比不了父帅的死对我的打击，这种感觉您也有吗？”

    皇帝觉得他已经拗不过冰焰的坚定决心，只好退让，道：“林峰将军现在法场等候凌迟处决，如果你想救他就不要再同朕纠缠了，但是你要知道，朕的心里一样痛苦，而且痛苦的程度并不比你轻微。”

    冰焰愤怒地凝视皇帝一眼，立即转身赶去法场救助林峰，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刽子手的利刃刚刚插入林峰将军的躯体，流血的刺痛却抵不上冰焰到来带给他的惊讶，侍从们迅速将他从刑架上解救下来，简单地包扎了伤口，直接送到元帅府上。

    “冰焰小姐，我以为您的敌人并非是皇帝陛下，相反他对您的感情仍然没有退减。”林峰将军右手捂着伤口，从客房的床榻上站起来，说道。

    “不，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陛下愿为您而宽恕我，他从不拒绝您的任何要求，这样的尊重还不足以证明他依然爱您吗？”

    “不可能的，注定不可能了。”冰焰小姐说道这里，她的眼泪忽然肆意地涌了出来，林峰将军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只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发呆。冰焰很快又恢复平静，对林峰说道：“这次没能治皇叔于死地，相反却使我很被动，接下来皇叔一定会反攻，我想如你所说，现在不得不依赖于皇帝了。”

    “皇帝比从前成熟很多，我只担心您放不下心里的结。”林峰说道。

    “父帅的死并非皇帝造成，但却是因他的错误。”“也许我应该暂时放下这个负担，毕竟负国的罪名是一定要澄清的。”

    “皇叔不会善罢甘休，您打算怎么办？”

    “也许我应该去探望一次郑婉。”

    接下来的几天，冰焰一直处于一种低调的状态中，皇叔受了惊吓，暂时不再张扬，但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想着如何报复。

    皇后郑婉呆在她的宫廷里沉默地饮酒发愣，丽丽满脸通红地匆匆跑了进来，惊醒了皇后的沉思，她不耐烦地嗔怒道：“你惊慌什么？没有一点规矩。”丽丽急忙赶到皇后近前，告诉她冰焰小姐的突然造访。郑婉忽然一怔，冰焰小姐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谁叫你随便闯入皇后的寝宫？一个胆大妄为的宫女。”郑婉怒斥道。

    “我就是有这样的特权，你难道忘了。”冰焰冷笑着回答。

    郑婉气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差不多是怒吼着叫道：“因为你父亲的死，就要去伤害皇叔，整个朝廷都不会容忍你的作为！”

    “那么他们就应该容忍你父亲的阴谋和叛国行为？”冰焰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大臣们会相信吗？”

    “只要皇帝相信，这就够了。”

    “他只会相信皇后所说的话。”

    “真的是这样吗？你有这样的自信？”冰焰小姐冷笑着反问。

    郑婉几乎浑身颤抖，但她还是竭力克制，维护她的身份和教养。“这一切都需要证据，对吗？我可不会和你一样，粗鲁得像个士兵，直接抓住敌人问罪。这差不多是没头脑的人才会使出的办法。”

    “你上过战场吗？否则你就不会理解这个国家对我的宽容。”冰焰故意地挑动郑婉敏感的神经。

    “没有人教过你宫廷的礼仪吗？身为一名低下的宫女，你的身份只允许跪下回答皇后的讯问。”郑婉气急败坏地说道。

    “论起宫廷礼仪，在这方面，皇太后对我的赞誉从来都是超过你的。”冰焰轻蔑地嘲弄她。

    郑婉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地命令着：“武士，你们来教会一个宫女应该怎样尊重皇后。”皇后的武士们立即冲进殿来，强迫冰焰跪倒在皇后面前，但是她却忽然尖叫着昏了过去，郑婉大惊失色，更加糟糕的是，这个时候，皇帝突然像早有预料一般出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扑过去将冰焰抱在怀里，大声呼喊她的名字，过了一会，冰焰缓缓苏醒过来，看到皇后郑婉面色惨白，眼睛愣愣地盯着自己。

    “我的伤口好疼，也许我的膝盖就要断了。”冰焰声音断续着说道。

    “你的腿怎么会受伤？”皇帝惊讶着问道。

    “这完全是因为皇叔的阴谋，否则我怎么会发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役。”

    “不！她没有证据。不能够证明这是我父亲的安排。”郑婉惊呼着。

    “这么说一切都是事实，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皇帝冷冷地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父亲决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他的事情已经让朕厌恶透顶，现在你的举止更让朕鄙夷，你已经暂时不适合在皇后的位置上行使母仪天下的职责，应该深刻地思过和反省。”

    “不，陛下，你不能够这样做。毕竟我是皇后，应该得到皇帝起码的尊重。”

    “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一名宫女，守在你的宫里，没有朕的允许，哪也不能去，更不准同皇叔保持联系。”

    郑婉栽倒在地上，花容失色，侍者们走上前去，摘掉她的凤冠、脱下漂亮的礼服，失去了珠光宝气的陪衬，郑婉看起来完全无异于一个普通的宫女。

    那天晚上，冰焰留在静福宫，全皇宫的御医都守在她的身边，为她诊治腿伤。经过再度重创，受过伤的膝盖青肿淤血，御医们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保住了冰焰的腿，但是她却被折磨得极度虚弱，昏迷中不断叫喊着父帅，并说要为他还以清白。皇帝一直守在病榻旁，听到了冰焰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的表情极度深沉，谁也猜不透皇帝正在想些什么。

    这之后的一个月里，冰焰一直居住在静福宫养伤，她的身体已经接近完全康复，脸上泛起的红润逐渐显露出少女的美丽。皇帝经常在御花园里约见冰焰小姐，在原先曾经游乐过的葡萄藤下相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冰焰接受了与皇帝交流前一段经历的建议，但是却始终保持着对感情的冰冷，她不断敦促皇帝尽快查清事实的真相，同时也在暗地里调查相关的证据。竹桥死后，皇帝的另一名心腹广帆成为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信使，他时常向皇帝转报，冰焰小姐的心非常冷，她像是一团凝固的雪块，沉浸在她父亲的死讯里。

    郑婉由最初的疯狂逐渐冷淡下来，她慢慢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由于失去了同皇叔的联系，她的内心变得枯竭，甚至于在皇宫里走动时遇到冰焰小姐的侍从，都会令她的心颤抖不止。

    皇叔对于女儿的现状愤怒不止，他多次为此同女婿交涉，得到的结局都令他极度失望，皇叔觉得，皇帝已经再也不会听从他的控制，他在朝廷里的威信正逐步地走向低谷。

    在暂时的平静里，冰焰小姐被赦免的消息竟然一夜之间不径而走，邻邦纷纷派来使臣，要求皇帝履行对她的惩罚，否则他们也将不再遵守和平的协定。皇帝心里异常愤怒，他知道这都是皇叔在暗地里搞鬼，面对大臣们的压力，他刚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一些元老和宗室们组成联席会议，要求皇帝立即对国家安全采取必要的措施，他们建议的实质就是将冰焰小姐送还到边关去，继续作她的军奴，同时将元帅残部的将士全部处死，以换取邻邦的谅解。皇帝全然不同意元老们的建议，他更不能接受屈服的做法，相反他到宁愿借此而向邻邦宣战，并且令他们臣服于自己。对于皇帝的想法，元老和宗室们唏嘘不已，他们认为皇帝根本没有将国家安危放在心上，他的狂妄自负完全出于自私的想法，为了冰焰小姐不惜拿社稷的存亡作为代价。皇帝与元老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他们对于皇权的漠视令他极度不满，成为他最终要迫使他们服从的根源。他传来林峰将军，要他维持宫廷的秩序，胁迫几名为首抗议的老臣，持剑架在他们的颈上，元老们不再坚持，他们感受到皇帝的愤怒，他要求独立执政的强大决心。皇叔悄悄地隐退，他懂得在这个时候同皇帝正面冲突的结果。知道再没有人违背他的意志，皇帝宣布结束这场讨论，傲然地离去。

    “听说您要向所有提出抗议的邻邦宣战？”在静福宫里，冰焰小姐向仍处于愤怒沉思中的皇帝问道。

    “他们无权干涉皇帝的决定。那些元老十足的腐朽。”

    冰焰小姐不再回话，她的神秘反应令皇帝十分疑惑。“你也不赞成朕的决定吗？”他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您发生了变化。如果这种变化产生在战争之前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你还是不能够原谅朕吗？”皇帝问。

    “我在想父帅，他所希望的不会是国家的动荡，而只是他的清白。”

    “但是朕决不会允许他们伤害你。”皇帝说。

    “您已经做到了。”冰焰小姐轻声地回应道，她的眼睛里深含着泪水，那里面充盈着感动和遗憾。

    元老和宗室们权力的丧失几乎令皇叔疯狂，对于这个侄子变得强硬既恨又怕，皇叔的儿子亲王对于皇兄的变化也有一些惊讶，论及冷酷无情，他原以为自己是要胜过皇帝一筹的。父子二人将他们的仇恨聚合在一起，决定要尽快实施除掉皇帝的阴谋。

    等到皇帝的怒气逐渐平息下来，皇叔向他提出恳请，要求入宫看望女儿郑婉。皇帝经过深思，答应了他的请求。

    皇叔在后宫看到了象只小猫一般顺从的郑婉，为她的软弱大发了一顿脾气，他费尽心机地将郑婉推上皇后的宝座，没想到她因为妒嫉和狭隘丧失了这一权利的位置，几乎挫败了他的毕生努力。郑婉号啕大哭着扑到皇叔的怀里，请求父亲向皇帝转告自己已经知错，只要皇帝肯于原谅她，她对他的忠诚和挚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皇叔生气的一把推开郑婉，在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郑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攀爬着来到皇叔脚边，抱紧他的大腿继续不断地哭嚎着哀求。皇叔弯曲身体俯视着自己的女儿，对她的懦弱极度鄙视，他压低声音郑重地告诉她，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她必须要除掉冰焰，并且令皇帝重新回到皇叔的控制之下，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再度得到皇帝的爱。郑婉痴痴地恳求父亲，只要能够使皇帝回心转意，她可以做任何事情。皇叔不禁开怀大笑，他交给郑婉两包剧毒的粉末，要她分别投入到冰焰和广帆食用的物品里，同时潜入皇帝的寝宫，盗出皇帝玉玺，那个时候，皇叔和亲王将带上他们的亲随来到皇宫，趁皇帝还没来得及反应控制住他的行为。郑婉惊讶地望着父亲，她现在终于看清了皇叔的用心，他设计阴谋害死元帅，使自己成为皇后，一切的根源都是要成就他篡位的野心。皇叔冷冷地看着郑婉，威胁她道，如果不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他将毫不留情地除掉这个不听话的侄子，不在乎女儿成为寡妇。郑婉泪流满面地向皇叔保证，鉴于皇帝的安全，她将一切遵照父亲的指令去做。皇叔非常满意，为了掩盖他前来的目的，还特意地再度向皇帝请求，恢复郑婉为皇后，以表明他诚心诚意为女儿的爱心。皇帝自然没有理会皇叔的请求，看着他满脸失望地怏怏而去。

    郑婉双手捧着两包毒药内心激烈地斗争，作为情敌，她没有一刻不盼望冰焰的死去，但是要让皇帝失去他刚刚掌握的权力，却又万分不忍。然而仅仅是除掉了冰焰，她将不敢面对皇帝愤怒冷酷的眼神。如果向皇帝告发皇叔的计谋，这将有悖于一个女儿与生俱来的责任。思考很久之后，她终于奇怪地苦笑着，做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她邀请冰焰来进行一次会面，将一包毒药放进冰焰与之对饮的酒里，另外的一份，她将留给自己，以这种方式来了结一切恩怨。

    深夜时分，冰焰小姐如约而至，她观察到郑婉身穿一件红色的宫衣，宛如新婚时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再饱含仇恨和妒意，而充满了决绝的平静。

    冰焰淡淡地笑着坐下来，她们开始了一场推心置腹的长谈，郑婉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情敌的不满，恶毒地诅咒冰焰同死去的元帅。她为曾经作为帝国的第一任皇后得意不已，并以此当作资本在冰焰小姐的面前大肆炫耀一番，最后，当一切怨恨充分倾泻出来的时候，她变得极度空虚和失落，止不住泪流满面，开始怀念昔日美好的时光。冰焰小姐一直静心地倾听郑婉的哭诉，甚至有些同情这个脆弱的敌人。窗外的更声敲响了三下，郑婉猛地一阵颤抖，她的心顿时紧张地揪了起来。

    “你为什么慌张，将要发生什么事吗？”冰焰问道。

    郑婉忽地一怔“不，没有事要发生。作为朋友和敌人，我们应该共饮一杯酒。”她举起酒杯，邀请冰焰共饮她的那一份。

    “你不怕这酒里的剧毒吗？它会使你全身腐烂，苦不堪言。”冰焰平静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了你？”郑婉不断惊叫着，一步步向后退去，突然，她举起手中的那杯酒，准备一饮而尽。屏风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飞一般来到她的跟前，打碎了那个毒酒杯。郑婉惊异地望着来人，他是广帆。

    “你为什么不帮助皇叔盗取皇帝玉玺？”冰焰问道。

    “你们什么都知道吗？哈哈，父亲的阴谋终于破灭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窗外响起一阵嘈杂，兵刃相碰与受伤人的叫喊声鼎沸着闯入耳中，郑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皇帝早有预料，对吗？”

    “皇叔的预谋是不会得逞的，他还将为我父帅的死付出代价。现在，你要说出所知道的一切，否则皇帝也不会原谅你。”

    “我可以达到你的满意，”郑婉说道“不错，安排那场战争阴谋的主使正是我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朝中三位元老大臣，一位能够调动兵马的将军。另外的一个，或许是你最关心的人，他带领信使去过边关，实现了皇叔的计划，又杀人灭口，为我的父亲传递消息，他是宫廷的内应，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就是被你和林峰将军杀死的竹桥。”

    冰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了那个信件的传递者，使得这场阴谋得以顺利实现的重要人物，竟然是竹桥，她和皇帝都非常熟悉和信任的人。“林峰将军正在迎战你父亲带来的叛军，皇叔的人马很快就会投降。”冰焰说道。

    “但是你休想让我成为指证父兄的人证。”郑婉狂笑着，忽地扑到桌前，抓起原本为冰焰准备的那杯毒酒，迅速地倒进嘴里，广帆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绝气身亡。

    一场阴谋

    一场阴谋终于被揭穿，皇叔和他一党的叛臣被处以极刑。邻邦了解到这场宫廷政变的原委，主动派来使者表明谅解，提出和解的建议。皇帝很高兴得到这样的结局，他终于完全掌握了执掌国家的权力，平息所有反对势力，同时洗清了元帅的冤情，相信冰焰可以原谅他当初不得已的决定。皇帝向冰焰提出，要她成为自己的皇后，将用一生的努力来抚平对她造成的伤害。冰焰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终于答应了皇帝的请求。他们的婚礼很快准备完毕，邻邦各国派来众多使臣见证这个曾为敌人的元帅女儿成为盟友的皇后。

    婚礼的前夜，冰焰邀请皇帝来到静福宫，提出要在当夜成为他的新娘。皇帝觉得很诧异，明天她将顺利地成为尊贵的皇后，现在竟然如此忍俊不及。在冰焰的再度要求之下，皇帝终于答应提前履行洞房之实。他稍有节制地尽量唤起她的女性温柔，度过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激情夜晚。第二天，当他迎着清晨的空气醒来的时候，皇后早已无影无踪，他派人找遍了皇宫内苑，始终没有见到冰焰出现。皇帝并没有介意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成为天下人的谈资笑话，而是觉得冰焰小姐仍然在为元帅的事情难以释怀，她一定是去了边关暂时躲藏起来，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她会能够彻底接受一切现实。皇帝没有派人去边关打扰，依然按照筹备的程序完成了婚礼的仪式，接下来就是静静地等待。

    三个月后，皇帝终于按耐不住亲自前往边关探查，孟达将军对他的突然到来惊愕不已，将军原本以为，皇帝对冰焰小姐的事情了如指掌。孟达将军告诉皇帝，冰焰小姐的确是在大婚当日离开都城前往边关，但是就在她抵达这里的三日之后，便安息在父亲长眠的地方。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口仿佛撕裂地疼，他终于明白了冰焰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抉择。

    回到都城，皇帝重病半年之久，康复以后他的性情变得乖戾、冷酷和残忍。经过十三年，皇帝死于另一场反抗他残暴统治的宫廷政变。

    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也许是脆弱，也许是坚强。当爱情面对抉择的时候，它会变得异常危险，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在乎，因为爱情本身无异于人类任何一种其他的情感。那就是，抉择，有的时候并不是结局，事态的发展并非任何时候都听令于人的意志，所以，应当学会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