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依旧是一片雾茫茫的白色,看不清楚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一种被舔舐的感觉惊醒了沉睡中的钟瑷,她立刻坐了起来,正想放声大叫时,跌落在腿上的两团不明物体,吸引了她全副的注意,惧怕的眼神在看清不明物体的模样后,转为好奇与喜爱,她盯着它们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它们。
她顺着它们的毛轻轻地摸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狗狗”的声音。她太久没正常地说话了,咬字显得有点模糊。
两只才睁开眼不久、尚未断奶的小狈在她的手掌下慢慢爬动,其中一只在无意间碰到她的小指,以为是母亲的**,张嘴便用力的吸吮起来。
钟瑷只觉得手指被它吸得好痒,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静静站在一旁观看的欧阳真彦激动地看着她的笑容,没有变,她的笑容还是跟三年前一样,是那么天真、那么灿烂,带着一点点的羞涩,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盼了这么久,他终于能再次见到,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好想好想上前去狠狠地抱住她,可是心知时候未到,只得强忍住内心的冲动,继续不动声色。
跟它们玩了好一会儿,钟瑷便想要抱抱它们,但是当她要抱起其中一只小狈时,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抢走了她手中的小狈,不但如此,连她腿上的另一只狗也被抢了过去。
“啊!”她不满地看向那只鸭霸大手的主人,随即害怕地后退到床头,没有发出尖叫是因为他离她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欧阳真彦轻抚着怀中的两只幼犬,笑笑地问她“想要小狈吗?”
她的大眼瞪着他,没有说话。
“不要?那我把它们丢掉好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嗯”一听他说要丢掉小狈,钟瑷忍不住发出抗议的声音。
他回过身来“你不是不要它们吗?”
她的双唇蠕动好久,才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要。”
“你要?”欧阳真彦故意再问,想让她多说些话。
这次,她用点头代替回答。
他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我就留下它们。”
眼巴巴地望着在他怀中动来动去的小狈们,她受不住诱惑地道:“抱。”并朝他伸出双手。
“你把那些东西吃完,我就把小狈给你。”他指着他预先放在床头柜上的食盘,那里头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菜。
她以防备的眼神看看那些食物,又看看两只小狈,良久无法决定。
“不吃吗?那我还是把这两只狗丢掉。”说着又转身要离开。
“嗯”钟瑷的抗议声立即又响起。
他回过头“要不要吃?”
看着那两只无辜的小狈狗,它们是那么小,那么惹人怜爱,他怎么能丢掉它们?她心中不满的质疑着。
“真的不吃吗?我要丢掉它们了喔!”他发出最后通牒。
紧皱着双眉,钟瑷屈服地缓缓移到食物旁,拿起碗筷慢慢地吃着。她一边吃还一边看着站在门边的欧阳真彦,就怕他趁她不注意时,把小狈给丢了。
看着她愿意进食,他不安的心终于能够稍稍放松,看来这次他真的押对宝了,小瑷虽然记忆全失,但对于小狈的喜爱却不改初衷,在这之前不管他怎么做,她就是不肯理他,只知道要怕他、逃离他,可是现在借着这些狗儿,她不但愿意听他说话,也会有回应,跟之前比起来有很大的进步,也许他能够利用她喜爱小狈这一点,让她慢慢地接受他。晦暗的天空终于露出一线曙光。
吃了大约三分之一,钟瑷便放下碗和筷子,径自看着他怀中的小狈。
“怎么不吃了?”欧阳真彦关心地问。
钟瑷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她不说,他只好用猜的“不喜欢吃?”不会吧,难道她的口味改变了?
她还是摇头。
“吃不下了?”
她点点头。
“既然吃不下就别吃了吧。”他不勉强她,只是感到心疼,她的食量变得那么小,难怪会这么瘦!“狗抱”她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小狈的渴望。
他试探地在床尾坐了下来,欣喜地发现她没有出现尖叫的举动,他进一步将狗儿放在他旁边的床上,对她道:“你想抱小狈吗?过来呀!”他要让她主动靠近他,让她明白他不会伤害她。
钟瑷一脸警戒地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而欧阳真彦也不逼她,低头逗弄着小狈,用眼角偷偷注意着她的反应。
看着小狈们快乐的与他玩要,她真是心动极了,但又怕他会害她,在过去与不过去之间痛苦挣扎,良久,她终于抵不住可爱小狈的诱惑,悄悄地、试探地往他那儿挪过去一点点。
注意到她的动作,他心里很高兴,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以为他没发现自己的靠近,她又挪过去一些,渐渐地距离缩短了,直到小狈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时,她停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小狈,但眼睛的焦点却放在他身上,紧密地注意着他,就怕他突然有什么举动。
他配合地在她将摸到小狈的时候抬眼看她,她吓了一跳,第一个想法便是逃跑,但他脸上温暖的笑容让她止住了动作,瞪大眼观察他会有什么举动。
欧阳真彦双手捧起一只小狈,递到她面前“你不是想摸摸它吗?”他给她鼓励的笑容。
看了他半晌,她才缓慢而迟疑地伸出细白的小手,很快地摸了它一下又缩回去。
欧阳真彦知道她怕他,却故意扭曲她的害怕“别怕,它不会咬你的。”
钟瑷没有反驳,见他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才又试着伸出手去摸小狈,而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一点,多次试探下来,她便忘了要怕他,满心沉醉在与小狈玩耍的喜悦中。
欧阳真彦趁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小狈身上时,悄悄地将捧着小狈的双手缩回来,最后更把狗儿们放在他大腿上。
钟瑷不察,便跟狗儿一直挪近他,直到坐在他身边,她都没有察觉。
仿佛看不厌般,他直盯着她久不复见的快乐容颜,心里感到既满足又心疼。
她是他捧在手心惜之如命的宝贝,曾经付出多少心力护着她长大茁壮,却因一个不小心的疏忽,导致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他的心好痛,不是为了心血付诸流水,而是为了这些年她所受的苦,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替她受苦,只要她能平安,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
笑看着她与狗儿玩了好一阵子,欧阳真彦细心地察觉她眼神中浮现的困意,他轻声问:“想睡了?”好几天没吃东西的她身体自然很虚弱,是需要多休息。
钟瑷摇摇头,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不愿意睡,眼里净是对小狈的不舍。
看来她是舍不得与小狈分开,他成全她道:“还是睡吧,我让小狈狗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一听说可以和狗儿们一起睡觉,她立刻高兴地猛点头。
自从钟瑷愿意进食后,欧阳真彦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反射性地伸手扶着她的肩,说:“来,你先躺着。”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的碰触,顺着他的手躺了下来,这让他的内心又是一喜。
让她躺好后,他将狗儿放在她身边,并体贴地帮他们盖上被子“好了,狗狗就在这儿陪你,你要乖乖睡觉喔。”
钟瑷点点头,留恋地摸摸小狈,不期然地抬起脸,朝他露出一个羞涩中略带着胆怯的笑容。
欧阳真彦深深地倒抽一口气,瞪着眼,屏息注视她那朵绽放不到五秒钟的微笑,心中大喊:天啊,她笑了!她对他笑了!他的心脏有如万马奔腾般激烈地鼓动,喜悦的心情仿佛得到全世界,为了这个微笑,要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痴看着她沉静满足的睡颜,他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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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梦境中,不再只有她孤独的一个人,出现了两只好可爱的小狈,陪着她玩耍,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一回头,身后竟是个男人!
钟瑷猛地睁开眼,又是一次惊吓,眼前这男人的面孔与梦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不同点只在于梦中那个男人有一双如火炬般炯炯有神的眼,而眼前这男人的眼睛是闭着的,让她不禁好奇当他睁开眼时,会不会有和梦中那个男人一样的眼睛?
那对眼睛令她觉得害怕,却又似乎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曾经见过,可是她记不起来。
不再想他眼睛的问题,钟瑷将视线由他身上调开,这才意识到他与自己非常接近,两人间的距离不到她的两个手掌宽,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与男人这么近地面对面,没有急着逃开是因为他睡着,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他们之间隔着的就是那两只小狈狗,它们睡得好香甜,睡相也好可爱,她好想把它们抱进怀里,但是又怕吵醒它们,所以只能干瞪着眼。
望着狗儿们的睡姿好一会儿,她的视线忍不住飘向眼前的男人,起初她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他——本来她是不敢看他的,但此刻沉睡中的他感觉比较没有威胁性,她才有胆子能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刚毅的下巴,坦白说她觉得他长得满好看的,非但如此,她还发觉自己对他有股亲切感!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看他紧闭着的双眼,她的心中充满疑惑,更有一股强烈想解开疑惑的欲望,似乎那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在钟瑷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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