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兰在傅香君、陆丹保护下亦进入五军大都督府,到底是小孩子,又怎会看出大都督府里的紧张,只是日前的遭遇尤有余悸,难免作恶梦,睡得并不好。
一惊而醒,她不由脱口大叫道:“爹、爹”
徐廷封才部署好一切到来,一听连忙冲进房间去,忆兰一看见,扑进他怀中。
“爹,那两个老怪物又来了。”忆兰泪流披面。
徐廷封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慰道:“有爹在这里,不用害怕。”
忆兰看看周围,随又道:“我要回家去。”
徐廷封一怔,道:“今天太晚了,就留在这里”
“我现在就要回家去,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留也得留,我们暂时还不能够回去。”徐廷封叹了一口气道:“爹也必须留在这里处理一点事情,事情完了,立即就与你回去。”
“我一定要现在。”忆兰跺足大嚷。
徐廷封心烦意乱,脱口大喝一声道:“住口”
忆兰一某,随即放声大哭起来,徐廷封一颗心立时又软下来,低声道:“兰兰,你听爹说”
忆兰偏过脸去,不理会徐廷封,继续哭,徐廷封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傅香君已走进来,她是路过听到忆兰的哭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兰兰”她停在房间门外。
忆兰应声抬头,破涕为笑道:“姐姐,我要回家去。”
傅香君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看徐廷封。
“傅姑娘”徐廷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兰兰,姐姐在这里陪伴你。”傅香着走前去将忆兰抱起来,一面替她抹干眼泪。
徐廷对看在眼里,摇摇头,道:“傅姑娘,我心情不大好,不免又吓着兰兰,还是到外面去。”
“兰兰交给我好了。”傅香君一笑。
刹那间,徐廷封心头突然悴然震动,怔怔地望着傅香君,傅香君却若无其事,也没有在意,抱着忆兰走到床前面。
徐廷封突然惊觉,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出去。
“在这里睡觉会作恶梦的,我要回家去。”忆兰还是念念不忘回家。
“兰兰,你不喜欢你爹了?”
忆兰摇头,傅香君再问道:“你爹有烦恼,不快乐,你会不会帮助他解决?”
忆兰沉吟道:“可是我又没有多少气力。”
“不用气力的,只要你跟他说的做,让他安心去做要做的事情,已经是在帮助他的了。”
“只是这样?”忆兰到底是一个颇为懂事的小孩子,冷静下来也已发觉自己不对。
傅香君看见忆兰这样子一颗心亦放下来。
徐廷封一直呆在院子里,好不容易等到傅香君出来,立即迎上前去道:“忆兰她“已经睡着了。”
“又要你费心。”徐廷封叹息道:“我们父女欠你太多了。”
“侯爷言重”
“香君”徐廷封脱口叫出来。
傅香君一怔,徐廷封连忙分辨道:“我这样称呼你,只是不希望你再侯爷前,侯爷后的称呼我。”
“这”傅香君沉吟起来。
徐廷封截口道:“彼此江湖中人,又何须这样拘束?”
傅香君躬身道:“侯爷什么时候又回到江湖上了。”
“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徐廷封苦笑了一下。
傅香君一正脸色,点头道:“我明白。”
徐廷封立时又高兴起来,情不自禁地突然抓住傅香君的手,道:“香君,你答应我“答应你什么?”傅香君想不透,目光一落,看似要将手抽回,但到底没有。
徐廷对话到了口边又咽回道:“明天一战,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傅香君很奇怪,徐廷封随即解释道:“阵上交锋不同比武,实在太危险了!”
傅香君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其实不是。”
“哦”徐廷封不明白。
“我若是一定要去,你会不会阻止我?”
徐廷封又是一怔,脱口道:“不会。”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
徐廷封苦笑道:“若是我能够像师父那样了无牵挂便好了。”
“你身为朝廷中重臣,食君之禄,焉能放弃责任,不担君之忧?”
徐廷封仰首向天道:“这件事之后,我实在想带着兰兰离开京城,笑傲江湖,不再过问朝廷中事。”一顿,霍地望着傅香君道:“你可否愿意跟我在一起?”
话说到这样实在很明白的了,傅香君要装作不明白也不能,摇头一声叹息道:“一切还是留待明天事了之后再说。”
“明天事了”徐廷封苦笑道:“若是我有什么不测,兰兰便会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孤儿”傅香君有点感触,自言自语道:“我认识一个孤儿,最后不也是成为一个大侠,名扬天下?”
“你说什么?”
“没有。”傅香君目光一转道:“我还是回房间去看看兰兰可睡得安稳。”
“也好。”徐廷封只有同意。
目送傅香君的背影消失,徐廷封也只有叹气。
他没有追进去,随即走去南偷的房间。
南偷还没有入睡,也正在与钟大先生闲聊,看见徐廷封进来,立即道:“客气话你这个师父全都说光了,你最好就不要再多说。”
徐廷封一笑,道:“这一次若不是老前辈告诉我们碧玉令暗藏破解白骨魔功的秘诀,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是这种话。”南偷摇摇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清楚我到底是哪里一个?”
徐廷封正要说什么,南偷已接道:“白莲教教主不老神仙本性盖名霜天,我叫盖啸天,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徐廷封震惊,钟大先生却若无其事,显然早已经知道这个秘密。
“老前辈原也是白莲教的人?”徐廷封追问。
“现在也是的。”
“只是不满白莲教现在的行事作风耻与之为伍?”
“多少也有一点。”南揄仍然一脸笑容道:“却不是现在,我没有跟他们走在一起已经有数十年。”
“那是与不老神仙老前辈意见不合?”
“我说既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只好躲了。”
“老前辈现在应该考虑清理门户了。”
“我已经一把年纪,只有看小子的造化。”
“不老神仙老前辈临终也有悔意,所以将碧玉令交给晚辈,要晚辈代觅传人,现在可好了。”徐廷封从怀中取出那块碧玉令,双手送到南偷面前。
南偷没有立即接下来,只是问道:“你也觉得小子是一个理想的人选?”
徐廷封不假思索地道:“他是的,只不过尚欠成熟,这不是问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南偷这才将碧玉令接下,小心翼翼地藏进怀中,徐廷封接问道:“小子现在在哪里儿?”
南偷笑了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势必与南宫明珠那个小丫头在一起。”
“明珠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南偷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道:“说起来,我也该去跟老大君陪个不是。”
“去也无妨,不去也无妨。”钟大先生有点感慨道:“当然还是去的好。”
对南宫世家、钟大先生是另有一种感受,既感慨女儿木兰的遭遇,也感慨南宫世家的不幸。
小子这时候果然与南宫明珠在一起,在南宫明珠面前,小子连说话也变得有些迟钝,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明珠却没有觉得怎样。
说到最后,话题还是落在明天的一战。
“明天你也一定要去的?”明珠随即问。
“怎能够不去?”小子的胸膛不觉挺起来道:“刘瑾祸国殃民,难得有这个机会跟他拚一个明白。”
明珠垂下头道:“我却是不能去,老太君说我经验不足,起不了作用。”
小子反而开心起来道:“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明珠冷睨着小子道:“你也不要我去,我的武功是真的那么槽?”
小子立即摇头,心意急急不住转动,总算转出一个理由来道:“南宫世家总该有一个人留下来打点的。”
明珠道:“我可是没有处理那种事的经验。”
小子连忙道:“战场上更需要经验,没有经验,就是有十分本领也便不出三分来。
明珠道:“那最低限度也有三分”
小子接问道:“你可曾杀过人?”
“没有。”明珠看着小子道:“战场上一定要杀人?”
小子道:“不杀不成,不管对方是不是坏人。”
明珠点头,她没有忘记帮助江彬解围的时候,南宫世家的人都不得不大开杀戒,只有她,跟在老太君身后,狠不了下手。
“你总算明白了。”小子呼了一口气,从腰间取出一个相连着链子的小飞锭道:“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明珠接在手里,有点奇怪。
“救命飞锌,不难使用,护身救命,多少也有一点帮助。”小子态度很诚恳。
“你这样关心我”南宫明珠话说到一半,娇靥已羞红起来。
小子感慨得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明天之后,又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看到你了。”
南宫明珠沉吟着道:“我会在紫竹院等你的。”
“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到紫竹院找你。”
明珠领首,心头突然一阵极其苍凉的感觉,鼻子也随即一酸,只差一点没有掉下泪来。
南偷道歉的时候也当然收起笑脸,老太君听着连声言重,南宫博与谢素秋、唐月娥、梅傲霜、锺木兰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姜红杏记恨在心,听南偷到道:“我也是老糊涂,居然怀疑到南宫世家的,实在该罚”立即接上口道:“这你说,应该怎样罚?”
老大君立即喝住道:“对前辈怎能这样无礼?”
姜红杏方自一怔,老太君又喝一声道:“还不跪下来?”龙头杖按着一顿。
姜红杏不由自主跪下来,老大君摇摇头,转向南偷道:“南宫世家家教不严,倒教你老人家见笑了。”龙头杖再一顿,喝令姜红杏道:“还不叩头陪罪?”
姜红杏不敢违命,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南偷阻止不及,只有避开,连忙岔开话题道:“这是小事,大家也不要记在心上了,倒是明天一战”
“南宫世家定当悉力以赴。”老太君义正词严地道:“刘瑾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
刘瑾也知道危机迫近,久候天地双尊不见回来,白莲教五灯使者一样没有消息,坐立不安,终于召来皇甫兄弟,还有北盗。
他吩咐北盗安排人手,小心看守豹房,不要让他人进入,待北盗离开,才吩咐皇甫兄弟坐下。
皇甫兄弟到底追随了刘瑾多年,一看刘瑾这个样子便知道有困难解决不来,却不敢多问,刘瑾也不用他们问,一声叹息道:“我实在很担心。”
皇甫忠连忙追问道:“九十岁担心什么?”
“天地双尊去了这么久不见回来,白莲教的五灯使者亦不知所踪,事情势必有变。”
“九十岁其实大可以放心,两位教主白骨魔功天下无敌,怎会达一个江彬也对付不了?”
刘瑾摇头道:“没有事当然好,但为防万一真的有变,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九十岁明鉴。”
“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事情很快便有结果。”刘瑾又叹息一声。
皇甫义随即接上一句道:“这是说九十岁很快便成为万岁,君临天下的了。”
“希望就是这样。”刘瑾乾笑道:“以你们看,要是来一场明刀明枪的争夺战,我们这方面胜算如何?”
“九千岁早已稳操胜算。”皇甫兄弟异口同声。
“未必”刘瑾的语声更阴沉道:“我一向做事都喜欢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以防万一。”
“九十岁的意思是”
“你们立即挑选一批心腹手下,将这儿值钱的东西搬上我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内,一见形势有变,立即护送我离开京城,再作打算。”
皇甫兄弟相顾一眼,皇甫忠怀疑地道:“九十岁真的认为江彬那方面”
“江彬不足为患,我顾虑的只是徐廷封这个人”刘瑾一拳击在案上。
皇帝今夜却是在豹房内显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侍候他的妃嫔固然奇怪,张永这个心腹太监也不例外。
“皇上驾幸豹房以来,以奴才记怀,好像从未这样子开心。”张永到底忍不住试探“我怎能不开心?”皇帝却是这样回答。
“奴才不明白。”
“一切可能就在明天有一个清楚明白,到底会变成怎样,虽然不能够肯定,但能有一个清楚明白总是好的。”皇帝目光一远道:“我现在人在这里,心可不是。”
“奴才看得出,只是皇上如何肯定就是在明天?”
“这些日子以来,刘瑾留在豹房监视我的人不足三十个,那是他信心十足,根本不将我放在心上,可是今夜突然多了十倍也不止,可见他在外面的行动并不顺利,而且一定又有重大变化,不得不小心防范。”
“难道安乐侯已经采取行动?”
“绝无疑问。”
“皇上神机妙算。”
“又说这种话了。”皇帝苦笑了一下道:“明天以后我的命运会变成怎样,我还未算得出来呢。”
“皇上圣明,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张永跪拜地上。
皇帝只是笑。
恶战终于在清晨爆发,当然惨烈,尤其是到巷战。
忠于刘瑾的人也实在不少,也所以刘瑾才放胆,才不惜决一死战,但到底理亏,是以人数虽然比徐廷封方面为多,垃末能够发挥应有的威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宁王的亲兵在萧三公子与四季杀手的带领下,从城中杀出,里应外合,刘瑾的人腹背受敌,立时阵脚大乱。
宁王一直都表示站在刘瑾那边,却在这个时候这样子采取行动,对刘瑾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消息一直都有探子迅速报进,刘瑾也一直都无动于衷,可是接到宁王出手助徐廷封方面的消息,还是不由得勃然大怒。
“好”他咬牙切齿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我唯有用这最后一招了”
刘瑾随即带着皇甫兄弟直闯豹房,看见刘瑾这样子闯进来,皇帝心中有数,虽然更高兴,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不露形迹。
刘瑾马上将一件平民衣服抛到皇帝身上,喝一声道:“换上这衣服。”
皇帝怔住,下意识将衣服抛下道:“为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
“因为是我要你穿。”
“大胆”皇帝脱口一声。
刘瑾挥手道:“皇甫兄弟,替皇上更衣!”
皇甫兄弟应声上前,在他们二人的手下,皇帝不换上衣服也不成。
刘瑾也不再逗留,带着皇甫兄弟挟持皇帝从秘道离开。
他们进来的时候北盗知道,离开的时候却没有跟北盗说,北盗也只以为他们仍然在豹房内,到徐廷封等人杀进来仍然负隅顽抗,他虽然一身本领,但连南偷也不敌,又怎能够抵挡得住徐廷封等人。
徐廷封他们也因而以为皇帝仍然在豹房内,解决了北盗一伙,进去才知道皇帝已经在刘瑾的威迫下换上平民衣服,被刘瑾带走,不敢怠慢,立即分头前往追寻。
陆丹、小子是一组,也是他们二人先打听到刘瑾上了马车,往西而去。
他们往西一路上打听,出城十里,只见拖车约两匹健马都已力竭倒地,马车弃置在路旁,再追,到了河边,终于看见皇甫兄弟保护刘瑾,挟持皇帝,正要登上一倏小船。
若不是去弄水下那几箱子的珠宝,刘瑾这时候早已经上了船,顺流而下远去。
那几箱珠宝不但令皇甫兄弟往来奔走,浪费气力,也令他们延误了上船的时间。
小子也可谓机灵,先跳进水里,将船底弄破了一个洞,断了刘瑾的去路。
皇甫兄弟来不及阻止,到这个地步也只有拚命一战,希望先将陆丹与小子击杀,再寻生路。
陆丹看见刘瑾,也是怒火中烧,一心要冲杀过去,找刘瑾算帐,自然奋力出击,小子虽然没有陆丹那股冲动,但天性刁钻,寻瑕伺隙,也不是容易应付。
皇甫兄弟单打独斗,原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应付陆丹,虽然还不成问题.但多了一个刁钻的小子,不时声东击西,难免手忙脚乱。
小子陆丹将皇甫兄弟击杀当然也不容易,可是弄翻了皇甫忠之后,联手再对付皇甫义。实在轻松。
刘瑾看在眼里,脸上不免露出了惊惶之色,仍然不肯罢休,一柄匕首在手,架在皇帝的咽喉上,厉喝道:“哪里一个再动手,我先将皇帝杀掉!”
小子、陆丹不由怔住,刘瑾目注陆丹,又喝道:“你那个做老子的三番四攻与我作对,你这个做儿子的竟然也是一样,不要命了。”
小子冷笑道:“你这个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是这样嚣张。”
刘瑾咬牙切齿地道:“皇帝在我手上,有什么损伤你们承担得了。”
陆丹也是咬牙切齿,要冲上,脚步举起又放下,小子亦无计可施,嘴巴却不肯饶人道:“好,倒要看你能够支持到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找来,其它的人也一样能够,就是你,除了皇甫兄弟,还有什么手下?”
陆丹不由接上口道:“殷天虎、常胜都已死在萧三公子剑下,难道白莲教的人这个时候还会来救你?”
刘瑾试探着问道:“天地双尊又怎样了?”
“他们败在钟大先生与安乐侯师徒剑下,只有逃命的份儿,连他们也不是对手,五灯使者更加不是,又怎敢再多管闲事。”小子大笑。
刘瑾虽然心中有数,但知道事实才真的绝望,紧张之下,冷汗迸流。
“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小子目光一转道:“说不定皇上一下高兴起来,将你的死罪免去。”
刘瑾不由得偷看皇帝一眼,皇帝面无表情,也彷佛没有听到。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小子还有话。
“住口!”刘瑾断喝道:“若是你再废话”
“千万不要冲动。”小子摇摇头道:“看你啊,满头冷汗,手脚颤动,连匕首也快拿不稳的了。”说着他将手中短刀抛高又接下,动作是那么轻捷。
“将刀丢下!”刘瑾喝令。
小子笑问道:“一定要丢下?”
“快!”刘瑾双手一紧,皇帝不免又是一阵辛苦,不由得一声呛啷。
小子连忙将刀丢掉,去得远远地,刘瑾冷笑道:“算你知情识趣。”霍地转向陆丹道:“你的剑”
陆丹看看小子,闷哼一声,反手将剑远远的丢开去,刘瑾这才松过一口气,移动拿匕首的手,举袖擦掉额上的汗珠,在他的心目中,陆丹、小子没有兵器在手便没有那么危险。
也正当此际,小子一枚飞铊从袖中飞出,闪电般理在刘瑾右腕上“磬”地骨碎声响,刘瑾的右掌虽然没有被击断,匕首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开。
陆丹配合得恰到好处,一个箭步离弦箭矢也似射前,探手扣住了刘瑾的左腕,硬硬将刘瑾从皇帝身旁拖开,连忙一阵拳打脚踢。
他盛怒之下拳脚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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