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宋彧这份病态,才给了谢怀蔺反扑的机会。
仿佛全身血液集中于头部,谢怀蔺脑袋嗡嗡地响,蛊毒带来疼痛却越发清晰,整条左手臂像要灼烧起来似的。
他耳边只剩下宋莜岚那句质问——
温久受苦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滴答。
一道液体滴落声唤醒他的神智。
谢怀蔺吃力抬眸,看见牢里的女人嘴角流下一抹黑红的血,然而托盘里的鸩酒丝毫未动。
宋莜岚坐得笔直,下巴微抬。
“没有……人……能赐我死。”
尽管生命在一点点流失,她脸上依旧写满了傲气。
“我的生死……我自己决定。”
女人的身体顺着墙根滑落,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灰。
意识逐渐涣散,在最后一刻,宋莜岚想起的不是温致远,也不是母后和皇兄,而是那个温吞又笨拙的男人。
——温致宁真的是她见过最蠢的男人。
她如是想,疲惫地闭上了眼。
-
温久被谢怀钰护送回宫后,脸上仍蒙着阴霾。
真相虽已大白,可那些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兄长……
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温初言,她心脏又是一沉。
“那个……”
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怀钰低着脑袋,难得显露出垂头丧气的一面。
“我之前不知道事情原委,对你态度不好,还说了难听的话……”
他避开温久的视线,一鼓作气道:“总、总之对不起!”
骄傲的少年会主动道歉,温久颇感意外。
但她自然不会跟小孩计较:“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谢怀钰听见前一句话,松了口气,可紧接着那句“没放在心上”又让他十分泄气——温久是不在乎他的行为,还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人放心上?
“反正做错就是做错了。”
他倔劲上来:“你生气的话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或者……我也可以任你差遣!”
“真不用,”温久哭笑不得,“不知者无罪,年纪小很容易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因为传言误会过别人。”
她指的是谢怀蔺初至京城时,自己因为两次打人事件,不曾求证就对他抱有偏见。
但谢怀钰不晓得这段往事,他只觉得温久是把自己当小孩看,不高兴地说:“我才不小,你别跟我摆长辈的谱。”
说完他又后悔自己语气不大好,心虚地别开脸,可又忍不住斜眼偷看温久恼了没。
余光里,少女只是苦笑着摇头,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这让谢怀钰又沮丧不已。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两人闻声望去,便见谢怀蔺快步走了进来,身形有些摇晃。
外头艳阳高照,男人的脸色却苍白如纸,温久以为他是受不住雁南关那事,担心地起身相迎,却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
“怎、怎么了?”
谢怀钰还在旁边,温久登时不好意思,但羞赧很快被忧虑取代,只因男人呼吸粗重而紊乱,额上冒着冷汗,状态显然不对。
“你怎么了?受伤了?”
她焦急地想扶他坐下,但谢怀蔺抱着她不松手。
“岁岁……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等温久细问,男人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第53章登帝位2
谢怀蔺突然晕厥让两人始料未及,谢怀钰立即叫来了李百薇,后者一进来就发出惊呼——
“嗬。”
李百薇一点都不着急,稀奇地打量着病人:“真晕啦?我还以为这铁人都不会疼的。”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是疼晕的吗?”
果然,温久蹙起秀气的眉:“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李百薇不自在地虚咳,悻悻移开视线。
谢怀蔺让她对温久保密,不要透露他把大部分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免得温久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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