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倘若证据确凿,这般加以定罪的话——
非但一个谭宇文,连他整个谭家也得倾覆。
太棒了,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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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过后,芳芳拎着书袋,无精打采的从讲堂回到百泉轩。
拖着脚步进了院子,芳芳习惯性的往另一头偷瞄一眼——
那头不出所料的,依然大门紧闭。
唉……
这些天来,谭宇文倒是没再出现了,可怎么连高才也一并消失了?
唉……
芳芳止不住的叹气,索性将手里的书袋丢在院门前的台阶上,坐在门槛上聚精会神的发呆。
她本来一直都不太愿意去书院,只有最近,才有了那么一些些的动力……
可是,他却去哪里了呢?
好几天不见,怪想他的。
虽然那日他好心帮了傻忙,但毕竟是一片好心,她还是应该对他说声感谢的。
怎么就没说呢……
芳芳满心后悔,满脑子都是之恺生气的模样……这般控制不住的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魔了。
……
斜阳余晖映红了大半个天空,芳芳揉了揉酸麻的大腿,正要起身,眼前却忽然挡了个影子。
芳芳心跳漏了一拍,呆呆的抬头望他。
他在黄昏残阳掩映中衣袂飘飘,衣带若有似无的扫着她的脸颊,痒痒的,竟令她心头涌起些许奇异的感觉来……
“让开。”
怎奈那熟悉的声音似一瓢冷水,将她一腔子火热的遐想瞬间浇灭殆尽。
之恺一脸不耐烦,用足尖踢她膝盖,“挡着我了。”
芳芳“哦”了一声,站起来侧身让了一步,红着脸绞着小手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
之恺看也不看她,旋风一样从她身边飘过。
“喂……”她刚要唤,之恺已闪身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芳芳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家伙……失忆了么?
怎么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她鼓了鼓勇气,蹉着脚步走到他房门前,举手刚要敲,门忽然从里面开了,之恺一阵风似的又冲出来。芳芳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又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依然无视她。
芳芳终于气急败坏的跺脚:“高才!”
他总算回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态度,“有事么?”
“我……”憋了一肚子话的芳芳此刻却短路了,语无伦次的道:“你……怎么进去……怎么又出来啊?”
“我问你有事么?”
“呃……咳,你……最近怎么没有来上课?”
“我忙。”
“忙什么啊……”
“与你无关。”
他惜字如金,态度又冷漠,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朝外头走去,一掌拍过去将半掩的院门推到最大。
外头还候着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竟是袁从铭。
之恺很快越过他,一边走一边道:“好了,走吧。”
袁从铭站着不动,探头朝里看了一眼,笑道:“芳芳也在啊。”
芳芳一脸落寞的站在院子的小池塘边,几缕发丝在风中乱飘,粉裙上沾了几片发黄的枯叶,瞧起来悲惨兮兮的。
刚被无视过,芳芳不敢再过去自取其辱,只幽幽的咬着下唇,远远的唤了声“大哥”。
袁从铭便含笑走近她,关切的问:“最近,谭宇文还有来找你么?”
芳芳摇头,“没有了。”
袁从铭“哦”了一声,便故意露了几丝复杂神色,似有遗憾一般。
芳芳见了好奇,便问:“怎么了?”
袁从铭本是陪之恺来书院寻些东西。一路上,袁从铭便有心拿芳芳来试探了之恺几句,谁知这家伙十分警惕,口口声声只道自己与芳芳根本不熟,更发狠话说连她名字都记不住,碰面都不会打招呼云云……听得袁从铭直乐。
他余光扫了眼之恺,果然,他远远的站在数步开外,正叉腰睨着这边,颇显不耐。
袁从铭瞧得这一副高冷的姿态,心里越发好笑,便略略提高了声音,煞有介事的对芳芳道:“芳芳,不如这样……你试着去接近谭宇文,试探一下他去年殿试那会儿有没有……”
毫不意外的,之恺只听得“接近谭宇文”几个字,顿时便克制不住。袁从铭话还没说完,他那头蹬蹬瞪几大步迈回来,狠拽了袁从铭一把,口中骂道:“你还是人么,赶紧走了!”
芳芳一脸茫然的望着气冲冲的之恺和话只说了一半的大哥拉拉扯扯的远去,越发一头雾水。
而之恺那厢,拖着袁从铭走了好一阵子,才瞅见他抽搐着半张脸合不拢嘴,那笑意几乎溢于言表。之恺一松手,他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捧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
之恺方是顿然醒悟!
袁从铭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