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一阵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本就弄得他不知所措了,谁知一转眼却发现,这一切竟不过是自己自讨没趣的误会!这真是……无法形容,无法形容的丢人!
芳芳也挺郁闷,搞不懂之恺到底在发什么火,她又没有说自己要自尽,是他自己误解了,甩什么脸呢?
真是倒了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病,成天弄得自己一惊一乍的。
罢了罢了,回家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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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正厅里,安伶一双妩媚凤眸闪着凌厉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垂手立在面前的芳芳。
“你说……谭宇文欲对你行不轨之事?”
她讲话一点也不避讳,一字一词的反问得煞是冰冷。
芳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刻又被打回原形。
她满脸通红,声若蚊蝇的道了声“是”,又局促不安的环顾四周,只觉得屋里的每一位丫鬟佣人……似乎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
见她如此,安伶越发眉头紧锁,越发严厉的质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芳芳怯怯的答:“昨天……傍晚。”
安伶掐指一算:“傍晚?你昨天上午一跑掉,谭宇文马上就跟出去了,为什么直到傍晚才出事?”
芳芳急急忙忙的解释:“是这样的,我在路上碰到……呃……碰到书院一位同学……是他送我回的书院……”
“还有一位同学?所以这么久?”安伶含了几分愠怒,“那你们干什么去了?你确定欲行不轨的是谭宇文而不是别人?”
芳芳赶紧摆手,“不是的夫人!这么久是因为……之前我在街上逛了很久,才碰到的那位同学……后来……后来我们一起回了书院,到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安伶这样紧紧盯着,竟是心虚得很。
这样的心虚表情,在安伶看来,就是真正的心虚。
安伶半眯着眼看她好一会儿,满脸都写着怀疑。
“呵,就这样么,说完了?”
芳芳确定的点头,“嗯!”
安伶冷笑道:“你说了这么些,那谭宇文在哪里?”
……芳芳有些哑口,“呃,谭宇文……谭宇文他在书院寝舍等我。”
“等你到傍晚么?他如何能确定你一定就会回书院呢?”安伶不依不饶的追问。
芳芳急得想哭,“我……我也不知道啊!”
连一旁的凉春都为芳芳如此这般的表述能力捉急,不由得连连摇头。
安伶显然也有些受不了了,没好气道:“罢了罢了,这事等你爹回来再说。我现在再问你,你跟那位同学什么关系?”
芳芳错愕,“没什么关系啊……”
“你上次说你喜欢书院一位同学,是他么?”
芳芳大惊,“……不……是什么……”
“是还是不是?”
……好吧,芳芳把心一横,咬牙道:“是!”
“原来如此。”安伶恍然大悟般点了下头,“这么巧?”
芳芳红着脸,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安伶便冷笑,“你还说没有关系,这叫没什么关系么?”
芳芳嘟囔着回了一句:“上次是您说的……八字还没一撇么……”
“不说实话!”
安伶真的生气了,非但不说实话,居然还敢顶嘴?
芳芳识趣的赶紧闭嘴,缩着脖子低头装怂。
安伶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连连摇头,“行了,此事我会和你爹再商量。不过,就算你不愿嫁,也不可拿自己的清白信口诬陷他人,丢人现眼!”
……
芳芳遂又灰溜溜的给打发走了。
走出去的心情,比走进来时更加沉重。
“唉——”
芳芳挽着凉春的胳膊,垂头丧气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怎么办,夫人好像不信。”
凉春干笑两声,小心的觑她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话说,小姐说的那些……的确都是真事么?”
这话无异于落井下石!芳芳差点崩溃,跳脚道:“当然是真事!怎么连你也不信!?”
凉春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同情得直摇头,“可别说夫人了,连我听起来都像假的一样。”
芳芳简直都想哭。
明明是实话,为什么说出来就那么像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