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华米氏提审!”沈芷芳又道。
“芳妹妹,你为何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呢?”邵蕴华满脸不解。
沈芷芳一愣,随即长叹一声:“你们问问华米氏就知道了。”
华米氏就在府衙,自然先带来,阮玲将朱大的话告诉,恨得华米氏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废物,果然办不成事,当初就不应选她。”
阮玲就是一愣,当初在堂上,朱大就口口声声说是华米氏勾/引他的,原本她以为这不过是朱大狡辩的托词,如此真的是华米氏勾/引他的?
邵蕴华和水黛互看一眼,难道华米氏一开始就不是担心通/奸败露才陷害华翁氏,而是一开始就是打算要了三岁小儿的命?
“三岁小儿如何惹你?至于下如此毒手?”阮玲忍不住质问道,这得是多狠的心。
“如何惹我?哼!”华米氏干脆站起身,脸上出现癫狂的神色:“还不是他那好祖母,自己身体弱不能生,装贤惠,给丈夫纳良妾,我过门儿对我好,真好,怀了孕一下都不让动,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我难产,彻底坏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
这些小娘子面面相觑,还有这个说道?唯独邵蕴华长叹一声点点头:“原来如此。”她活泼好动,经常藏到假山等等地方,有次听到一名仆妇劝慰一名大肚子的仆妇让她别补太多,免得老夫人当年那样。
就因为这一句话,邵蕴华对这件事格外留意,所以知道女子怀孕的时候补的太多,会生产苦难,严重的会难产而死。
华米氏说完,脸上落泪:“我生了女儿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千两家业,却三十两银子打发女儿出门子,聘礼完全扣下,害得我女儿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偌大的家业都留给他的儿子,哼!他唯一的孙子死了,家业都是我女儿的。”华米氏原本哭泣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她恨,非常恨,她要给女儿争,给女儿争来家业。
开始大家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说的是她而非他,后来懂了,原来是华宅主人只给女儿三十两嫁妆。所有人一同沉默。
“嫁妆本就是父母心意,给多少算多少。”其实道理都是这个道理,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但是当所有聘礼扣下,却不回等同的嫁妆时,也确实不怪夫家,当然如果华家真的穷,算是买媳妇也便罢了,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往往家务事更让人心寒齿冷。
“为何要扣下聘礼?娘没用,没用……”华米氏嚎啕大哭。
“你如今这个名声,你女儿又如何自处?”这时候的小娘子,看嫡母,看生母,看姐妹,一家子甚至一个族中出现一个德行有问题的,一个族的女娘都会被带累,如今生母出了这样的大事,相比出嫁的女儿不会好。
“是啊,我没用,我没用。”华米氏反反复复就这三个字。
其她人却有些物伤其类,小娘子仪仗的不过父夫的宠爱,和一个争气能生儿子的肚子,没有了父亲的宠爱,两姓之好就是一个笑话。父亲都不宠爱,夫家怎么会敬重,唯一等待的就是儿子长大,可是生男生女全凭运气不说,儿子长大是个漫长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消磨掉你所有的热情,最后终成为一潭死水。
如果说阮玲等原本还对女皇陛下的女科这件事不完全理解,现在这完全理解这件事的必要,而邵蕴华和水黛她们原本只是认为把女子放出来,只是为了不浪费才华,现在看来,哪里是这个原因,她们出生显赫,母亲都是嫡母,有一二不足,父亲那边的宠爱也不会断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民间还有这样的出嫁小娘子,难怪女皇陛下如此大费周章。
“我一定将此地治理好。”阮玲一锤桌子,如果说她原本只是听话,给父亲争面子,现在则是要给天下小娘子争口气,为她们做主,让她们知道,除了靠男人,还能靠女人,还能靠自己。
“对,我要出将入相,我就不信了。”邵蕴华憋的脸通红。
“就是。”水黛虽然聪明,可是她们家家风严谨,那些雄心壮志她没有,这会儿她却起了雄心壮志,女皇陛下亦是女子,可不还是雄才伟略,自己祖父乃是丞相,自己的父亲也是丞相,自己、自己凭什么就不能成为丞相?
华米氏的事自然瞒不住,触动在怎么大,罪行是有的,其情可悯,可是事情确实错了,因此阮玲和邵蕴华她们连夜将案子的前后明细写出,为什么是一起呢,这里面有大学问,她们尽量将华米氏说的可怜一点儿,希望能减轻罪行。
第二天,大家刚刚将写好的公文用蜡油封闭,那边就得了消息,华米氏嫁出去的女儿,被夫家休弃!瞬间,一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到所有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