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道“奴婢问了,还偷偷给了平日跟随吴太医的小路子一两银子,求他告诉奴婢吴太医家乡何处,可是那小路子拿了银子,只告诉我吴太医家不在京城,具体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然后拿着银扭头就走,任奴婢怎么叫他都不理!真是气死人了!难怪,别人都说这个小路子爱贪小便宜,满肚子坏水,奴婢真是信错他了,有眼无珠,耽误娘娘大事,奴婢罪该万死!”言罢,跪在地上,脸上因生气而涨的通红。
晓月站起身,伸手扶起她,淡淡一笑,安慰道“无妨,既然吴太医已经返乡,我们也不用再找他,待会儿找秀梅姑姑拿五两银子,我知道你家里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无力抚养,走投无路,才会将你卖入皇宫,这五两银子送给你父母,快入秋了,为家里人准备些棉衣棉被,也算你这个当女儿的孝敬他们养育之恩!”
雨晴忙扣头,泪水盈眶,感激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素日娘娘已经对雨晴多有照顾,雨晴已经很感动,不知该怎么报答娘娘,现在娘娘又给这五两银子,雨晴……雨晴真是感激不尽……若不是奴婢的娘身染重病,奴婢绝不会要娘娘这银子……就当奴婢向娘娘借的,以后在奴婢每月俸银中扣。”
晓月笑着扶她起身,握住她纤细的素手,和颜悦色道“我说过,在合欢殿中,没有主仆之分,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亲戚朋友,无论谁有困难,我们都要出手相助,尽最大能力帮她摆脱困境,区区五两银子不算什么,你先下去吧!”
雨晴再次谢恩,泪光莹然的退下去,刚走至帘外,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欣喜的欢呼声,晓月心中诧异,正准备出殿看个究竟,却见帘子一掀,刘嬷嬷神色匆匆的走进来。
晓月心中一喜,迎上去,欢喜道“嬷嬷,您来了,快,请坐!”自从晓月入住合欢殿后,还不曾见过嬷嬷,久别相见,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刘嬷嬷忙后退一步,规规矩矩福了一礼,晓月上前扶起她,连连说道“嬷嬷无须多礼,晓月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按理该是我想您施礼……”
“昭容娘娘此言差矣,不管以前您与老奴是什么关系,如今您身为后宫嫔妃,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昭容娘娘,便是主仆有别,宫中礼数森严,奴婢不可以僭越主子,身为主子的也要有主子的样子,绝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称奴婢,与宫女内监不分你我。”刘嬷嬷一脸严肃。
晓月像以往那般挽住她胳膊,嬉笑道“嬷嬷,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虽然是昭容,但是在我心里,其实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不过是穿的华丽些,吃的精细些,平日有人侍候,出门前呼后拥。不过,不管是昭容还是宫女,在您面前,晓月就是晓月,永远都不会改变!”
“娘娘此言差矣,尊卑有别,这是历代传来下的规矩,什么时候都不能变,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要是主子,奴婢在主子面前永远只能服从与忠心,主子也不能放下身份,与奴婢们搅在一起。还有,以后娘娘在宫人面前要自称本宫,不可再你呀我的,胡乱说了!懂了吗?”刘嬷嬷正色道。
晓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噗嗤一声笑道“嬷嬷还是老样子,训起人来,总是滔滔不绝,一脸严肃。晓月真的很想念在建安宫的日子!”
刘嬷嬷看了看她,叹口气“太后果然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你肯定会将合欢殿弄得乌烟瘴气!”
“太后!哪有那么严重?”晓月心中有些不自在。
这时,院中又传来一阵欢呼声,其中夹杂着内监口哨声,晓月回头看到刘嬷嬷眉头紧蹙,脸色极为难看,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好像有点儿不太像话,没关系,晚膳后,我会将他们好好训斥一番,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大声喧哗。嬷嬷,您就不要生气了!”说着,伸手抚平她眉间皱纹,问道“嬷嬷,今日来合欢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刘嬷嬷注视着她,神色渐渐凝重“太后因为四王爷纳妾的事与皇上闹翻了,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让娘娘做中间人,帮助太后劝劝皇上。四王爷与吐蕃公主的婚事事关两国邦交,边境安定,又是太后一手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