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后背伤口已渐渐愈合,隐隐作痒,李太医告诉晓月,这是伤口正在恢复,已经开始长新肉,并吩咐秀梅姑姑注意娘娘饮食,切忌辛辣鱼腥,又叮嘱了些多休息,保持心情愉悦之类的话。
雨晴和雨萱入殿掌灯,秀梅与小宫女嬛儿端来晚膳,摆置朱漆雕花圆桌上。
秀梅向小宫女摆了摆手,小宫女垂首退下,她走到榻前,福身行礼,笑着说道“娘娘,晚膳准备好了。”
自从铃儿离开后,晓月的饮食起居便由秀梅与雨晴、雨萱负责侍候,由秀梅搀扶着坐起身,伸手理了理鬓边乱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笑意“自从铃儿走后,一直是你们照顾我,真是辛苦你们了!偿”
秀梅与雨晴、雨萱忙福身行礼道“娘娘折杀奴婢了,这是奴婢们该做的!”
“你们知道,后宫之中,诸位嫔妃多是出身贵族或朝廷大臣,只有我是宫女出身,说起来,我与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是,有幸得到皇上垂怜,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与身份。所以,在宫里,我只能依靠你们,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朋友。也许在外人眼里,我们是主仆关系,但在我心中,却从未将大家视作奴婢。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大家都要齐心协力,都要把合欢殿当作自己的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后宫之中得以安全生存下去。”
秀梅复又福身,神色诚惶诚恐“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绝不敢做出任何有损娘娘的事。奴婢愿意为娘娘马首是瞻!”
雨萱与雨晴见秀梅如此,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福下身,齐声道“愿意为娘娘马首是瞻!撄”
皇上为了哄晓月开心,命兽苑专门送来两只丹顶鹤与一只绿孔雀。素日冷清的合欢殿一下子热闹起来,自从滑胎后,宫中人人神色沉郁,无人敢大声说笑,更无人敢提及孩子一事。一来,唯恐惊扰晓月休养身体,惹她触景生情,心中悲痛;二来,自从晓月与秀梅等人说过一番肺腑之言后,秀梅便将宫中众人召集到一起,诚恳认真的向大家复述当日昭容娘娘所言。并嘱咐大家从今而后要恪尽职守,侍奉主子,凡事要以主子利益为先。因为在这后宫之中,奴才命如草芥,若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忠于主子,虽然昭容娘娘出身不如其他娘娘,但是正因此,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更要维护主子,确保主子事事如意,恩宠不衰。
主子的恩宠直接决定着奴才的命运,得宠讨得皇上欢心,那么这些奴才们也就可以扬眉吐气,脸上有光,若是主子遭遇什么不幸,他们这些奴才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辱与共,唇亡齿寒的道理,被秀梅说的透彻,众位宫人纷纷点头,认为秀梅姑姑言之有理。
七夕已过,两个多月来,晓月几乎足不出户,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按宫中惯例后宫嫔妃去建安宫向太后请安问候,终日待在合欢殿中,即便每日去椒房殿向皇后晨昏定省都一概被免。
这日,午后,阳光炙烤,梧桐树上知了卖力的鸣叫着,吵得人心里厌烦,晓月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受伤以来,一直是太医院院判李太医负责为她请脉治疗,李太医方脸长眉,面上总是一团和气,言行谨慎,从不谈及诊病以外的事,每次晓月想问当日小产之事时,他总是解释当日因受惊过度,加之后背中剑,所以导致滑胎,身体恢复便无妨。当她再问,他便顾左而言他,言辞闪烁,晓月见他有意回避,心中更加疑惑。但几次试探下,始终毫无收获,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再强求,只好暗自寻机会,希望能从另一位太医吴太医口中探的半点风声。
帘子一掀,雨晴走进来,至塌边,福身一礼,神色沮丧道“娘娘,奴婢刚才去太医院请吴太医,结果听他的随身小内监说,吴太医家中老母生病,所以向皇上请辞回乡照顾母亲,折子刚递上去,皇上便准了,听说吴太医昨天就办好离职手续,今天天不亮便带着家眷乘车离开京城。”
“他走了?那知不知道他家乡在哪里?”晓月娥眉一蹙,吃惊道。
雨晴摇摇头,满脸失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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