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未明。”
“如此说来,太后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受益于‘书房伴驾’这项荒唐规矩,所以,太后饮水思源,不愿废弃这项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不是?”晓月追问道。
皇上收回视线,定定望着她,神色严肃“恰恰相反,太后一直是这件事为终生耻辱,先皇在世时,后宫妃嫔争相邀宠,太后当时已被封为皇后,对妃嫔的尔虞我诈,针锋相对,向来心知肚明,碍于皇上颜面,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可是有一次,父皇一位新宠与德妃发生争执,二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太后只得端出皇后的身份与二人调节,德妃位高年长,见太后出言相劝,便不再坚持。谁知那个新宠以为德妃胆怯,更加得意忘形,恶言相向。太后好言相劝,那新宠非但不领情,反而道出太后当年身为恭亲王妃,怀孕后被皇上接入宫中之事,并口不择言的嘲笑太后不知羞耻,说什么红杏出墙之类的话,侮辱太后。在场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而那新宠大难临头却仍浑然不觉,后来……”他突然停住,看到晓月听得入迷,不由笑了笑问道“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史书中关于后宫争宠的记载虽不多,但后宫向来是女人的战场,虽没有硝烟,却极其血腥残忍,这也是为什么她执意要离开这里的原因之一。
“人们常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生来敏感脆弱,又容易感情用事。能在后宫生存下来已属不易,以二嫁身份荣登皇后之位十几年而屹立不倒,太后的心机与隐忍不是奴婢所能想象的。”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看来,朕真是小瞧了你!你说的没错,太后的心机城府,智谋隐忍,均是深不可测,朕虽自幼由太后抚养,但朕始终看不透她,很多时候,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即便时至今日,朕每每与太后交谈都会如坐针毡,始终无法放松警惕。”
晓月听着有些糊涂,不解道“难道说,太后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养母?”说完又觉后悔,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
皇上并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朕的生母与你一样,是父皇身边的近身侍女,虽然生下皇子,以她的身份地位却无法亲自照料。而当时太后入宫后,一次意外中不幸滑胎,太后失去皇儿痛不欲生。皇上不忍心她如此难过,于是将朕交给她抚养,当时朕尚在襁褓,整日哭闹不停,可当太后抱起朕时,朕竟然破涕为笑,父皇龙颜大悦,当即颁下圣旨,册封朕为太子。”他看了看神情专注的晓月,缓缓道“这就是整个故事,丫头,听明白了吗?”
晓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皇上还是没有说,太后将那位受宠的嫔妃怎么样了?”
皇上表情突然凝重起来,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知道什么是人彘吗?”
人彘?晓月不由倒吸口凉气,熟读西汉历史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段惨绝人寰的故事。
看着晓月惊恐的神情,他缓缓说道“彘,豕也,即猪。人彘就是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太后暗中命人将写有皇上生辰八字的布偶偷偷埋入新宠宫中一片牡丹花下,然后邀请众位嫔妃观赏牡丹盛放,其间,又收买新宠近身侍女在众人面前发现木偶,众目睽睽之下,新宠宫中挖出诅咒皇上的布偶,太后立即命人将宫女与新宠关押暴室。当时皇上对新宠已失去兴趣,所以将此事交给太后负责彻查。太后当着后宫嫔妃面,当众审讯新宠,新宠当然抵死不认。于是太后声泪并下的说她虽为恭亲王妃,但却对皇上一往情深,皇上对太后亦是情有独钟,太后甚至告诉新宠,她之所以失宠,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更不可因怨恨皇上而诅咒皇上,在宫中大兴巫蛊之术。”
朕还记得,当时正值寒冬,审讯又是安排在椒房殿宽敞的花园中,那日北风呼啸,阴沉的天空如灌了铅般,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的降临。但是当太后说出要效仿吕后惩处新宠时,几乎所有嫔妃都吓得脸色惨白,心神胆战,冷汗涔涔。朕记得有位刚入宫嫔妃甚至当场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