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度过这一年,便可以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
未免因小失大,双燕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亥时三刻,守门侍卫催她快些入宫,不然依宫规论处,万般无奈,只好先回椒房殿。
那晚,双燕忐忑不安,坐卧不宁,子时刚过,听到厢房外有动静,忙起身披衣,转过回廊,看到一个人影闪入大殿,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追上去,尚未走入大殿,便听到皇后喝令道“都出去吧!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紧接着,值夜的宫女内监默默退出来。
双燕担心皇后,于是立在廊檐下静静守候。
大概一刻钟,殿门打开,出乎意料,晓月竟从殿内走出来,双燕不由吃了一惊,忙走过去拉住她,正要责问原因,从殿内又走出一人,她抬头看去,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仓促间,慌忙后退,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四王爷!”大概太过紧张,声音听上去微微发抖。
武元昊微微颔首,问道“你是……?”
“奴婢朱双燕,是椒房殿的掌事姑姑。”双燕垂头回答道,心扑通扑通乱跳。
武元昊扫了晓月一眼,然后说道“下午本王因为有急事要差人去办,恰好遇到晓月姑娘,所以命她为本王跑了趟差事,因而耽搁了入宫时间,适才本王已经向皇后娘娘解释过,所以,双燕姑姑,也请你不要责怪晓月,好吗?”语气温和,态度诚恳,晓月抿着嘴偷笑,心想,没看出来,专横霸道的四王爷也会和颜悦色的求人,而且,信口胡言,撒谎骗人的本事不容小觑,看来以后对他的话不能全信,没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武元昊似乎看透她心思,狠狠瞪了她一眼,晓月收敛笑意,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起来。
而双燕从未与四王爷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更别提向这般交谈,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王……王爷客气了,奴……奴婢不会责怪她,请王爷放心!”
“那本王代晓月谢过双燕!”武元昊故意扬声道,同时眼风扫过晓月吃惊的脸庞,又补充道“今后有劳双燕姑姑多照顾她,本王在此先行谢过!”说完拱手一礼。
晓月又惊又怒,不满的瞪着他,气他不顾及自己感受,竟然在双燕姑姑面前说出如此暧昧的话。
武元昊并不以为然,他乐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林晓月注定是他武元昊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双燕是个聪明的姑娘,如何不知这句话的含义与分量,所以,对晓月一直以礼待之,不过心中却因此讨厌她,甚至有些恨她。
晓月跟随双燕行至正殿前,双燕停住,回身冷冷看着她“进去吧!皇后娘娘要见你!”
晓月心中疑惑,问道“姑姑,你知道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双燕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主子的心事,岂是你我这些奴婢可以揣测的?记住,在宫里,做人不要太锋芒毕露,否则只能自食恶果”
说完转身离去,晓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看到别人有难处,她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无法坐视不理,所以,即便因此得罪皇后也无所谓,因为,至少她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是因为明哲保身而伤害到无辜。
日落时分,夕阳斜照,后花园里。
晓月正帮铃儿绣帷帐,宫中绣品本来归绣院负责,宫女无须亲自动手,但皇后娘娘很不喜欢绣院送来的绣有牡丹富贵的帷帐,若送回去重绣,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工。铃儿与掌管绣院兰姑姑交情匪浅,故而向皇后娘娘请示,将这副绣幛交与她,并保证三日后必能交出一副令皇后娘娘满意的帷帐。
皇后见她信心满满,便应诺了。
洁白柔滑的素锦,朵朵牡丹竞相绽放,其间有彩蝶嬉戏,趣味横生。整副帷帐,布局合理,色彩鲜艳却不失雅致,晓月不懂刺绣,却也觉得精美绝伦。
瞧着铃儿一双灵巧的玉手在绣架前熟练的飞针走线,晓月好生羡慕道“铃儿,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一只仙女的手,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灵巧的手!”
铃儿从绣架上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晓月,问道“适才双燕姑姑找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