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后由侍女搀着,长裙拖曳,缓步走过来。
眼风冷冷扫向晓月,她忙颔首退到一旁,大司马看见皇后,再也掩饰不住内心激动,颤声道“皇后,你哥哥他,还活着!”
一语毕,殿上众人无不震惊万分,纷纷看向明黄龙袍,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唇角上扬,绽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同时热泪盈眶“父亲,这么多年,皇上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大哥的下落,总算老天不负有心人,大哥尚在人间。”
大司马忙上前朝皇上跪拜,眼中闪着欣喜的泪光,皇后在他身旁跪下,感激道“臣妾代大哥叩谢皇上救命之恩!悦”
言罢不顾皇后身份,于百官面前向皇上行三叩九拜大礼,殿内众人无不慨叹唏嘘,神情恻然。
三年前,吐蕃进犯,先皇御驾亲征,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行至松州时,军中突发瘟疫,加之水土不服,近半数将士染疾病倒,更加糟糕的是先皇也操劳过度染上瘟疫,而此时,吐蕃军队逼近日月山,松州距日月山不足百里,是武罗国最后的屏障,情势迫在眉睫。
生死攸关时刻,大军先锋骁骑将军端木浩临危受命,于三十万大军中挑选八万精兵强将,兵分两路,一路由四王爷武元昊带领三万精兵护送皇上回京,他自己则率领余下五万将士奔赴日月山,阻击吐蕃进攻,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出征前夜,军中举行盛大宴会,五万将士举杯痛饮,端木浩兴致飞扬,当即吟诵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归。搀”
将士铿锵激越,气氛十分热烈,更有将士当场啮指用鲜血写下遗书,豪气冲天,众人纷纷效仿。端木亮亦挥毫写下最后一封家书。
听到付公公绘声绘色的叙述,晓月仿佛听到战场急促号角声,看到五万将士在端木亮带领下浴血奋战,奋勇杀敌,场面极其惨烈。
“据说,松州之役后,端木将军不知所踪,士兵们只在战场上寻到他的铠甲。”铃儿自幼入宫,对三年前那段往事,多少有些了解。
“松州之役武罗大军损伤惨重,虽然击败吐蕃,却也大伤元气。先皇本就体弱多病,又感染瘟疫,经不起沿途奔波,行至雁门关时便驾崩了。在太后与大司马的支持下,拥立当时被废的太子登基为皇——”
“住口!后宫之中岂容奴才妄议主子!”双燕姑姑不知何时走过来,晓月,铃儿,付公公与几位宫女内监慌忙站起身。
双燕姑姑严厉的目光掠过众人,直射晓月脸上“林晓月,又是你!不要仗着有太后为你撑腰,便可以任意妄为,胡言乱语!既然来了椒房殿,就把你那套在建安宫养出来的臭毛病都给我改了!各宫有各宫的规矩,在椒房殿,除了皇后娘娘,你们最应该听谁的话?”
铃儿最机灵,立刻回道“当然是双燕姑姑!奴婢们一直以双燕姑姑马首是瞻,只要姑姑有令,奴婢往死不辞!”说着手悄悄拽了拽晓月衣袖。
晓月心中了然,与众人齐声说道“愿以姑姑马首是瞻,谨遵姑姑教诲!”
双燕严肃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得意的瞟了晓月一眼“你跟我来。”
晓月怔了怔,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问道“姑姑是叫我吗?”
双燕秀眉一挑,瞪着她,不悦道“背后议论主子时,瞧你眼明耳尖,本姑姑说句话,你却听不清,哼,真不知道娘娘为何要留你这种人在椒房殿。”
真是蛮不讲理,句句带刺。晓月怨不得别人,本来她一个卑微的小宫女与掌事姑姑并无什么利害冲突,双燕姑姑待她也算可以,若不是上次出宫办事,因为迷路误入奇峰山,又遇上武元昊,回到椒房殿时,已是次日凌晨,若不是武元昊向皇后求情,恐怕晓月早被发配到暴室做苦工。
但也正因此,得罪了双燕,原来当日双燕抵达宫门时,不见晓月踪影,心中未免有些着急,本想现行入宫,但想到宫人进出宫门需要令牌,而晓月身上并未携带令牌,倘若她先回宫,恐怕晓月赶到时宫门已关,没有令牌守门侍卫绝不放行。那样,晓月便触犯了私自出宫之罪,她这个掌事姑姑也在责难逃,到时,二人都会被关入暴室。
双燕六岁入宫,如今二十又五,依宫规,宫女二十六可以出宫,也就是说只要她平安无事的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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