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不多时,我渐渐闻到了一股烟味,随后那胖子转过身来,这时他手上的那叠纸已经烧着了。
胖子看着我讶异的神情,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可他也许不知道,我讶异是因为他居然连骗人都不会骗——因为我老早就发现了他手心里藏着的打火机。
我对那烧着的符纸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掰开了那胖子肥嘟嘟的右手,一把拿出了打火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胖子见把戏暴露了,面子上过不去,支吾了半天不再开口。
我不想再耽误工夫,便欲转身离开,哪知刚走到门口,那胖子就把我喊住,说了声:“哥们,藏珑山之行是不是不大太平呀?”
我一听愣住了,心想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去过藏珑山的,于是又折回去,小心地询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胖子诡秘地笑了笑,随后把我领进了里屋。
里屋中央摆着一张中式的长木桌,上面摆放了各种符文,罗盘以及算命书籍,突然我注意到一摞书旁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中装着什么东西好像正在爬动。
那胖子似乎知道我的目光所向,呵呵一笑走到桌边拿起那个玻璃瓶递给了我,我凑近一看,吓得不禁后退了几步,那瓶内装的竟是一只通体发红的鬼蛰!鬼蛰正扬着两条触须,好像在不断地向我示威。
“这是哪来的?”我开口问道。
“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祖宗可是有剧毒的,而且毒素在人体内潜伏的极为隐蔽,等现代医学检测出来时,你估计已经成为一堆灰了。”那胖子边说边把刚才烧着的纸扔进玻璃瓶里,突如其来的火焰让原先跋扈的鬼蛰感到害怕,连连找路躲避。
我听后怕得要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便将求救的目光抛向了胖子。胖子这时却不急不忙的卖起了关子,拿起一支毛笔伸进玻璃瓶里不断挑逗着那鬼蛰,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我急了,轻轻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说:“哥们,你说这鬼蛰的毒该用什么方法去解?”
那胖子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飞熊道人本尊在此,你好歹称呼一声大师吧。”
我连忙赔罪,低头哈腰的掏出钱包,往肥熊那凑了凑,小心的说:“大师若有何破解之法还请不吝赐教,这钱上自然不是问题。
胖子斜了我一眼,面色温和起来,转身到抽屉边,取出了一个小药包交到我手上:“熬煎服用,每日三次。”随后又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敢怠慢,连忙掏出了五张红票子递给他,哪知那肥熊摇了摇头,“不是五百,是五千。”
我愣住,望了眼手上的药包,就一张普通的荷叶纸包着,上面什么说明也没有,典型的三无产品,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坑,但转念又想这毕竟是秘方,肯定有别于一般的药品,还是小命要紧,便咬咬牙买下了。
“这药呀,其实只是个治标的,你去了不该去的山,看到不该看的人,命理上自然便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劫,要想真正治本,还得好好破破。”说完那肥熊用胖胖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转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他说得心里惶惶的,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劫数,便凑上去一脸哀求地请他帮忙算算,看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肥熊用手指不急不忙地敲击了几下桌子,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额……这个嘛,破解之法当然是有的,但我这开天眼,破天机,可是行当里的大忌。”肥熊边说边望向我,一副明显的要加钱的样子。
我当时估计也是刚从山上下来,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高估了自己银行卡里存款里零的个数,一副阔少的派头:“大师您开个价,钱上不是问题。”肥熊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稍加思索了一番,随后将两只手掌一摊,“这样,再加两万五,和之前的五千一凑,正好凑个三万。”
当下我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但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我只好装做很轻松地点了点头。
随后肥熊向我要了生辰八字,然后翻开他手边一本和玄学有关的书并在上面圈画了一番,嘴里还念念有词些什么,整得好像挺玄乎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功夫,肥熊突然一拍桌子,神情凝重地站了起来,我紧张地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哪知他竟说自己突然肚子疼要去趟厕所。我很无语,总觉得这家伙不怎么靠谱,但他竟然能算出我去藏珑山的事,想必不是凡人,而且万一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将有什么劫难可就不是几万块钱能解决的事了。
肥熊一脸轻松地回来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黄色的类似符纸一样的东西递给我说:“胸前背后还有额头各贴一张,使邪祟妖魔见之难近。”
我对这些风水玄学也略懂一二,看了肥熊给我的符纸,心里着实犯嘀咕:上面所绘图文寥寥数笔,似草非草,竟从未见过,那不成是什么异常高妙的法物?
接着他坐回座椅一本正经地说:“若想破了这劫,须记每晚子时在你住处东南角摆上一支蜡烛,连摆七日,即保无虞。”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肥熊说泄露天机使他颇费元气,要准备修行好好恢复一下,让我先回去,并保证只要按他说的做,便大可不必担心。
我千恩万谢地揣着一包药方和几张黄纸离开了屋子,回到家后,按照他说的每日点蜡烛、贴符纸,一刻不敢怠慢。
这几日虽然脑门贴张黄纸走在大街上常被人误认为是僵尸的COSPLAY,但所幸还真没什么灾祸发生,终于等到了第七天,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通电话,上面的号码显示来自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