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得突然,谢老太太马上派容妈妈打点,好在之前就有所准备,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三日后,谢安亦就启程了。这次进京,谢大老爷特别派了谢家嫡长孙也就是谢安亦的堂哥谢安邦护送,可以早于地方上送秀女的队伍进京。
说起谢安亦这位堂哥,也不是无名小卒。当初他不愿靠着荫封的官职混日子,硬是寒窗苦读,自己考了个进士及第。当今圣上也甚是赏识他,封了他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读一职。平日里他负责刊缉经籍,为皇帝及太子讲读经史,备顾问学,这次专门告了假来接这位秀女妹妹进京,皇帝还特意派了禁卫军统领郭伟与他同行,可见圣眷正隆。
谢安邦二十三四岁,仪表堂堂,身材伟岸,一点不像是个文弱书生,更像是一位仗剑天下的少侠,还是文武双全的那种。
谢安亦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出发的那天。谢安邦正在老太君这儿请辞,谢安亦一进屋却见一陌生的英俊男子正与老太太说话,一时有点懵。老太太看见了就招呼她过去,谢安邦早知道这位妹妹是患过失魂症的,微微一笑,道:“这是七妹妹吧,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七姐儿,怎么见了你大哥却忘了行礼了。”谢老太太见谢安亦愣在那,提醒道。
谢安亦这才晓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谢安邦,来接她去京城的,连忙行了礼,寒暄了几句。
老太太又嘱咐了几句,直到容妈妈告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也已经安置妥当,二人才起身向谢老太太告别。
这次去京城,谢老太太倒是没叫张妈妈陪着,反而是周嬷嬷跟在谢安亦身边。除了爱墨爱砚外,白莲红菊提了二等丫鬟,也跟着。还有十几个脸生的粗使丫鬟婆子,谢安亦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若是她进了宫,这些人与她也再毫无瓜葛。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从渭城到京城路途不算太遥远,但因为她们多为女眷,马车走了五天,才到达渡口登船。
谢安亦之前坐过几次马车,仿佛已经适应了颠簸,不再晕车,所以前面的日子过得还算自在。可上了船后,她发现她竟然晕船了,只要一坐起来就吐得天昏地暗,只得每日躺在船舱中不出去。其间,谢安邦派了随行的大夫来,隔着帕子诊了脉,又熬了几碗药,谢安亦喝着却没什么好转,只好作罢。
于是乎,谢安亦只能继续每日躺着,就在她觉得她自己要变成蘑菇的时候,爱墨掀了帘子进来高声道:“姑娘,好消息,船马上要靠岸了。”
之前爱砚就曾说过,下了船,再换马车走个四五日就可以到京城了。听了这话,谢安亦顿时精神了,爱砚扶着她坐了起来,重新梳了头发,又涂了些胭脂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些。
这时,穿舱外传来了谢安邦的声音:“七妹妹,船已经靠岸了,你梳妆好了就可以出来了。咱们在镇子上的悦来客栈订好了房,你可在那里歇歇脚,明天我们再启程。”
……
一上岸,谢安亦感觉安稳多了,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现代时她也坐过船,只不过从没整日整夜都在水上晃着,这次是她人生中头一遭,也难怪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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