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宣余御医觐见吧。”我未经嬴政授权,先行对着殿外喊了。
不是我不等嬴政向我盘问清楚就自作主张要余槐进来,实在是余槐等得,洛葱的忠心等不得长久歇息的。
被我一吻扰心的嬴政意欲上前来“惩治”我的顽劣,但他也同样开心我的顽劣而纵容我已经宣了余槐的事实,于是他稳当坐好,和殿中站立的我一起接受余槐的觐见。
“参见王上,溪夫人!”
余槐见着赵高,自然知晓嬴政也在的,故而他从走进来开始头都没有抬过,仪礼也行的惶恐而庄重。
嬴政静等他礼节周全后、自若赦免了他,将对我没有问出的问题问向了余槐。
“你缘何被召?”
我无缘无故提了余槐过来,余槐品级不到,这种事情虽然有失偏颇,但是我信任他、要他把脉的情况,一般来讲也不至于被人过问,可是这会儿恰巧他与嬴政碰了面,嬴政又因我而随口问起,这就是个大事了。
“回禀王上,奴才恐是溪夫人不适,未问缘由便慌忙来参拜了。”余槐垂眉,对于嬴政的问题回答道。
此情此景,所有的疑问都归结到了我的身上,照简单来讲,我让余槐把个平安脉、遣走他就可以解决这个困局了,可是这样一来,我一宣一遣的无为举止难免显得发虚,即便是嬴政不以为意,心思缜密的余槐也会在见着嬴政便被送出去之后联想颇多。
我疼爱洛葱,妄为着让余槐帮着洛葱看看也未尝不可,可是嬴政不喜欢洛葱,他会不会因为洛葱享受他的少使夫人的待遇而觉着洛葱愈发矫情了?
眼前的局面迫使我必须迅速做出答复,于是我脑海一转,选择了让余槐正大光明的为洛葱医治,不但是因为我没有退路,我也在赌嬴政没那么小心眼、跟一个他看不上的婢女置气。
“启禀王上。奴妾召余御医来,实为洛葱的伤势。”
我说着,见嬴政惊异的提气看我,忙紧接着做了解释。
“碧玉湖一争。洛葱为了护奴妾周全、莽撞拦阻掌刑嬷嬷;息事后又恐奴妾担忧、不敢以病态示人,致使身上淤青不少,腿伤发恶。
奴妾看不过,想着余御医平日里颇有奇招,便想着余御医给看看,最好能够让她少吃些苦头,好的快一些。”
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我在嬴政面前也好受了一些,心里亦是磊落不少。
听我之言,嬴政面露了然神色。却依然对洛葱那日的举止颇有微词。
“她虽护主有功,然也当吃些苦头的,哪个婢子能够像她那样粗莽,一出个事情、全然没个尊卑仪礼的样子。”
我听得出嬴政对洛葱行为的不满,想必对嬴政转述这件事情的人也没说洛葱什么好话。为免洛葱在嬴政心目中越来越差劲,我忙以我的心念为她在嬴政跟前谋取好感。
“洛葱打小护奴妾护惯了,便是奴妾记得的在齐国的最后一载中,她也不止一次的跟王爷爷他们顶嘴以为奴妾告理,奴妾心里,很是感念她的忠心的。”
我可怜兮兮的看向嬴政,想要他明白我心里洛葱的分量。请他开恩准许我的提议。
嬴政未表恩意,反倒因我对洛葱的关心而泛起醋意来。
“这丫头片子,倒是让你上紧了心思,如何你才能对寡人也如此照顾呢?”
这番说道从嬴政口中道出,让我一时震惊的不知当如何应对了。
“王上?”
我该欢喜的,可是嬴政这会儿与洛葱争锋。他不会不管洛葱了吧?矛盾着心绪,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让嬴政释怀我对洛葱姐妹情一样与他不搭嘎的心思。
我还没有想好,嬴政先让我释怀了。
“只要不是你受伤需要急治,余下的你安排吧。”
他放手不管的态度隐匿着宠溺,我欣喜一笑。伸手去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
“谢王上。”
余槐领命去给洛葱看病了,我被嬴政反牵着手,走到了桌边待他坐定,站在他身前。
“寡人知道,嬥蒂那日的情绪也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她将班木之事的祸端归结到你头上的过错、寡人已然放任过她一回、并且亲自和她言明了,此次是不能不让她清醒了。
寡人看重你的占卜之术,却不曾想为你带来了如此多的灾祸,你可怨寡人?”
他柔抚着我的手,为我所受的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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