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字,时不时抬头看看碧珠。
插着花,练着字,果真是过得好日子。
落千岚心中嘲讽。
呵,当她落千岚在乡下被曾沛母女殴打欺负时,他这个父亲估计在气派飞凡的丞相府享受美人的温香软玉。
当她前世被落温敏和皇甫清漓掐死孩子,被按在棺材里活活烧死时,他这个父亲估计在心中欣喜万分。
欣喜她的二女儿总算可以登上皇后之位,总算可以母仪天下了。
他何曾想过她落千岚!
想过她的女儿和她那刚刚出世,还未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的孩子!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
落千岚的眼里渐渐弥漫了恨意,这一切,都是拜落家人所赐!
如果没有她们,她的前世怎么会落得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落千岚越想越恨,眼里不知不觉早已染上了腥红。
突然,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落千岚的腰,落千岚还没有来得急反应,就看到自己已经稳稳落在丞相府书房上的屋顶了。
落千岚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那个刺客啊。
不过他虏她过来干嘛?
不会是想用她来威胁落岱宗把丞相府的那件宝物交出来吧?
不过那样他可打错算盘了,她在落岱宗的眼里,只是一颗帮助她二女儿垫脚的石头罢了。
必要时刻,便可以舍弃她。
落千岚的眼神有些黯淡起来。
肆豫景狂见落千岚也不说话,隐藏在面巾下的脸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尴尬?
“你……有事吗?”
落千岚问道,随意得像是在一个老朋友的面前。
但是肆豫景狂面巾下的脸却更加不自然了。
他能说他是因为突然脑子抽风,想要来丞相府逛逛的吗?
又脑子抽风,看到她在书房外眼神痛苦,充满戾气,才想要把她带离那里吗?
“难道……”
落千岚看着肆豫景狂若有所思,肆豫景狂有些紧张。
等等,肆豫景狂心里不敢相信,紧张?这个词从来不会在他肆豫景狂的身上出现。
即便是千军万马,他也从来都是谈笑间便可杀人取命。
如今怎么会面对这么一个小丫头有紧张的感觉。
“难道,你是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吗?
那你还是找落温敏去吧,她是最尊贵的小姐,掌上明珠,我,没有可以做人质的资格。”
落千岚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眸子里,将她的眸子照得冷清,甚至,多了几丝孤寂。
肆豫景狂心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感觉有些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只是来谢你昨晚给我的药。”
肆豫景狂甩掉自己心中的感觉,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嗯……有兴趣来看戏吗?”
落千岚兀自对肆豫景狂说道。
肆豫景狂皱了皱眉头,女人之间的戏码,他不想去看。
“不必,告辞了。”
肆豫景狂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真是个无趣的刺客。”
落千岚摇了摇头,这个刺客来感谢她,只道了声谢就没有影子了,也真是太没有诚意了吧。
这个时候,落千岚完全忘了,她眼前的是个什么人,要是那个人想要杀她,直接一脖子就完事了。
哪里容她在这里和他说话。
“晓风有残月,清风无人情。极目无相应,唯有月对影。”
落千岚看着那一轮残月,喃喃自语道。
眸子里染上了迷离与未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