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梁杀回来,燕王算是沉不住气的,他知晓自己成不了气候,便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他拉下水。紧接着便是慕容宇靖。他们还是不够老辣,一个白白死了,一个被发配了出去。
眼下,就剩下七王爷和八王爷了。至少,表面上的这般。
“你觉得这两位可能成气候?”慕容北辰问。
许何非知晓他这样问,是的的确确想听他的意见,当下他也没保留,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七王爷为人低调,平日里一声不吭,存在感极低,可属下却查出了他在京中有不少商铺私产,全都没记在他名下,隐蔽得很好。他既然能做到这个程度,就说明他为人,并不简单。”
“而八王爷却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吃喝玩乐,诸事不理,皇上也三天两头训斥他。可是,八王爷的嫡亲兄长太子当年不清不楚地没了,他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动过对太子之位的觊觎之心,之后每次叛乱,他也都能全身而退,过于平静不惹眼,同样不可尽信。”
慕容北辰听着,脸上依旧平淡无波,只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表明了他此时正在思考着。
片刻之后,他开口,“终于要开始重新拾起立太子之事了……他的身体是否出现了异样?”
许何非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便道:“据妙妃传回的消息,顺德帝身体并无异状,喝的汤药也是平日里寻常的参汤。”
慕容北辰眼睛微微眯了眯,“继续关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是。”
“至于本王的两位皇兄……”慕容北辰微眯了眼睛,“既然七皇兄暗地里偷偷敛了财,那就先从他着手好了。先把他的家底都摸清楚,握住一些把柄,适当的时候,再把他推出去。八皇兄那里……也安排些人到他府里去吧,做得干净些,宁愿安排不成功,也不可自我暴露。”
“是。属下自会去办。”
慕容北辰揉了揉眉心,闭上了眼睛小憩。
许何非轻声问道:“公子此行,可查到了月云殇的人?”
云月殇,此前在朵曼,他和凝猫险些丧命于他们之手,慕容北辰一直在暗中调查,可这些人却行事诡谲,慕容北辰派人盯了这么久都没把他们逮住。
这次,他便是发现了云月殇的踪迹,走这一趟才走得这般心甘情愿。
“抓住了他们的一个人,却叫他服毒了。”
许何非心里叹了一阵可惜,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不过,我却是应证了此前的猜测。他的佩刀,有几分眼熟,正是与凝猫遇袭之时那伙人一致。从一开始要杀我之人,便是云月殇之人。”
许何非心头微震,“云月殇自从在江湖上兴起,便一直神秘又低调。从来没人知晓他受何人领导,他们,却是为何要置公子于死地?”
慕容北辰眸中泛冷,“许是因为本王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了吧。”
“可公子何曾得罪过江湖中人?”
慕容北辰扬了扬眉,“谁说他们一定就是江湖中人?”
许何非一愣,旋即一股遍体生寒的感觉行遍全身。
“难道他们……”跟京中的这几位有关?
慕容北辰眸光冷冷地凝视前方,“所以本王才让你好好查。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