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大雪,雪风吹得哗哗响,人声都很难听清楚,但这一道声音却铿锵有力,那是出自修为极高之人才有的。
“又有谁来了?”众术士目光看向时而被雪风掀起的门帘的帐门,不久之后,便见一身穿浅蓝色道袍的小道士大步而入,南昭眼中一喜。
“是吕东来!”
有人诧异问:“南仙山的那个吕东来?”
“对,就是那个皇帝为他举行了国葬,下葬在英烈陵的吕东来!”
南昭能活着回来,海纳并不吃惊,他本就知道此女未死,但吕东来回来,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他颇是酸讽的说道:“今儿是阎王殿开了殿门吗?”
吕东来直接到了他面前,抬手作势要对海纳动手,海纳敏捷一躲,众人喧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东来收回手,拍拍手掌道:“诸位不必惊慌,贫道就是嫌他碍眼,想赶他到边上去。”
说完,他就往那张主帅椅上一坐,为了感觉舒适度,身子还往上弹了弹。
“你!”海纳自来就讨厌吕东来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气他当众让自己出丑,就指着他道:“那是我正道营的统帅椅,岂是你想做就可做?”
吕东来扬起头,翘着二郎腿回答:“哦?那这统帅椅贫道不能坐,你这小儿就该做了吗?你能坐得,贫道为何坐不得?”
“你!”海纳也不想与他耍嘴皮子,拂袖质问道:“南仙山的吕东来早就死了,如何会出现在此?他必定与那冒牌灵女是一伙的!”
吕东来拍拍手说:“你这小儿除了这一句,可否换一句?当夜也是在此处,用千面妖算计南昭时,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日没事先准备好说辞?”
“你!你休得胡言!”
“贫道胡言乱语?贫道胡言乱语你急甚?额头上筋都爆开了?”他说完,站起来,张开双手对众人道:“你说我假冒也可以,为了自证身份,贫道自愿与海纳斗法一场,让他见识见识我南仙山弟子的道风!”
白眉点头道:“可行,南仙山的吕东来道长也非寻常之辈,想要冒充他几乎不可能!”
海纳却不说话。
吕东来紧闭着问:“怎么?海纳小儿,不敢?”
海纳都曾与公子寐斗过法,又怎会怕吕东来,只是在琢磨这又是他们唱的哪出戏。
最后,终于在低下起哄声中他走了出来说:“斗法无眼,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满足你!”
吕东来对他蔑视一笑,“就凭你?”
既说好斗法,这大帐虽宽敞,但却远远不够,于是所有人都移步外面的练兵场。
此刻,雪已经挤了一尺深,人走在上面,脚背全陷进了雪地里,但这丝毫不妨碍众术士行走。
雪还在下,只见莫大的练兵场上,术士们分成两拨站着,海纳已在对面站好,就等吕东来过去了!
南昭深知这海纳的本事,其为人阴险,唯恐吕东来在斗法中有何闪失,所以特意走到他面前嘱咐道:“小道士,你何必一定要与他斗法,你大可以用其他方法证明自己就的吕东来啊!”
吕东来眸色坚定的说:“确实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证明自己,但我要与他斗法,却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
他未将话说下去,但是她对他的了解,只需对上一个眼神,便知道,他要为她报仇,与其暗地里下手,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打一场来得爽意!
终是怕她担心,要上场前,他用力拍了拍她肩膀道:“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