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路过来,都只顾着吕东来的生死,不曾意识到自己着装不脱,这时才反应过来,倒也没有分外窘迫,只是歉意道:“昨夜城中又出祸事,南昭便从那方来,故狼狈了些,世子不必惊慌!”
殷珏连忙摆手道:“我并未惊慌,不过是担心公主有何闪失!”
“南昭并未受伤,只不过我那好友吕东来出了些事,故才来此求助!”
对方前不久还在好奇她因何而来,现在便知道了答案,没有太多吃惊,十分关心的问:“不知那位吕道长出了何事?”
她于是将吕东来与妖神如何斗法,最后自封命魂之事讲述完,也直接道明自己今日过来是来找公子寐的。
这云州城内,能让她求助的人,也只有公子寐了!
殷珏原还以为她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呢,有了期待,就会有失落,不过终究是得体谦恭的贵人,并未将这种情绪表现在面上。
“公子寐……”他微微皱眉,有些犯难。
南昭忙问:“世子殿下可有何不便?”
她可是将他前一日所说的话记得清楚,有何困难尽管开口,这不,她没有客气!
难不成,世子殿下与我说的话是在客气?
殷珏连忙解释道:“我并无何不便,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是公子寐性情孤寡,即便是本世子去求,也不见得会答应。”
作为一个堂堂世子殿下,这番话在别国公主面前道出,实在有些为难。
南昭当然清楚那厮的脾性,不过想到他就是那个人,曾与吕东来也有交情,必然不忍心叫小道士就这般没了,应不会拒绝才是,所以急让世子带她前往。
这云州的驿站院落也丝毫不逊色那些大户人家的府邸,有院有楼,院中有庭院假山,竹青蝶飞,鸟语花香。
公子寐所住的厢,正在此院深处,路上,殷珏感叹道:“听闻那位吕道长是乃南仙山一悟道长真传弟子,小小年纪就修为极高,我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不过却无更多结交,还曾想过得空与他拜会呢!”
世事难料啊!
南昭听到这些话,不免想到她每次一出事,受伤或者病重,那小道士总会在她屋顶守留她一整夜,待到清晨她好转时,才会悄然离开。
还有她每次为了救沈如故而做极端之时,他也总会阻止,放下狠话要替天行道,却又每每都妥协负气奔走。
都说道者清高,小道士却也有那一面,不过她所看到的小道士更多的,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少年罢了!
他才不过十七岁,就已领悟别人百年的道行,但对于俗世的人情世故,却不善其词。
若是这一回他活过来了,她再也不想像从前那样了,她要告诉他,担心就是担心,不必隐藏!
下回他若独留,她这个生死挚友愿意与他屋顶赏月,共系苍生!
两人已到了房门外,殷珏伸手敲门。
里边始终没有回应,南昭有些着急了,自己上前来敲。
“咚咚!咚咚咚!”
结果还是一样,她请求的道:“公子寐!南昭有事求见,请开门!”
殷珏觉得奇怪,公子寐虽说性情孤傲,倒也不至于这般拒人门外吧?所以他用力一推,那房门开了!
里面整洁干净的房间空无一人,公子寐早就不在里面了!
“公子寐应是出去了……”他有些抱歉,南昭两次前来求他办事,结局皆是如此不尽人意。
南昭心头急乱,四处张望,也看不见那人在别的什么地方,又问道:“殿下可知他大概去了哪里?”
殷珏思索了一番,回答:“有那么一个地方,他刚来云州时我记得常去,不如我带你去找找吧?”
“好,那就有劳殿下了!”
两人说好,便从驿站出来。
殷珏平时出行都用马车,南昭是骑马来的,所以她骑马跟在殷珏的马车后面,那个地方南昭并不陌生,正是地王庙。
早已衰败的地王庙还是那一片狼藉,令人看了心境落寞。
南昭在庙门口下马,回头问从马车上下来的殷珏:“公子寐以前也常来此处吗?”
对方回答:“是的,有次从外面回来经过这里,我看他在此逗留良久!”
她听到这回答,仿佛已看到那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停驻的孤影。
他那时在想什么呢?
可否与他一样,有许多刻骨的记忆牵绊于此?
殷珏问她:“这个庙似乎荒废了,要进去看看吗?”
她点头道:“里面有些杂乱,世子在此等候吧!”
说完,她就独自迈步进了庙宇之中,穿过院线存放许愿牌的院子,直接到达了供奉神像的庙堂内。
里面还是与前一日来时一样,地王姥爷的神像倾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神去庙废,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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