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久悟接风洗尘,南昭想去找欧阳封问问那些囚犯的事,却看到一个穿着寻常布衣的人,在骨吱附近张望。
这军营里要么就是云州军,要么就是太子的人,但这些人基本穿着统一的衣服,这个人平民打扮,但却能在军中来去自如,应该就是杜牛说的那个马夫了,正巧她想从此人身上找久悟的破绽,便快步朝那个人走去。
还没走到,那人余光就发现了她,转身往另个方向走。
“等等。”她对着那人的背影喊道。
对方停下来,自然的转过身来,用粗重的声音问她:“有何事儿吗?”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皮肤黝黑,眼睛有点小,估计天色晚了都看不清楚他在往哪儿砍,嘴唇上的那撇胡子确实如杜牛说的一样,长得十分狂野,毫无章法,她又看了一下对方的手,细长细长的,垂在大腿两边,脚上穿一双布鞋,鞋是新的。
“你是跟久悟大师来的人吧?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不知道那火堆里困的东西不一般吗?”南昭丝毫没有收藏自己的质疑。
这男人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回答:“不就是只骨吱吗!”
哟,听这语气,好像司空见惯了?
“你不是个马夫!”南昭肯定道。
对方竟大言不惭道:“能在久悟大师身边做事,只是个马夫也太屈才了吧!”
南昭想想也对,那久悟虽离开南仙山,但道行却不浅,不然不可能闯到逍遥岛去。
她突然一改刚才的面色,客气的笑了一下:“听闻逍遥岛景色如仙境,岛上有各种奇珍异兽,还有无数灵石,不知是不是真?”
“自然是真!”
她又好奇的问:“那岛上,难道也有骨吱?”
“骨吱这种东西,怎可能在逍遥岛?”对方抬头,目光直对上她的双眼:“这位姑娘,应该更清楚,骨吱是从何而来的,何必在这里问我?”
音落,那人转身走了!
南昭望着他走远,也立刻回头去找吕东来。
见他躺在军帐里面,更是焦急的说:“小道士,你咋躺着了?不是说好要盯着那个久悟吗?”
吕东来眼睛都不睁的问她:“你那边发现了什么?”
她忙走过去,站在军榻旁边将那些囚犯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提到那个马夫。
“那个马夫有问题,并非是他懂那么多,而是他的脸看起来又黑又糙,他的手却白白净净的,手指很细长,像个年轻人的手!”
听她说完以后,吕东来翻了个身,小声回答:“脸手不同,应该是易容术,善用易容之术的,江湖上有许多门派都涉及,一个小小的马夫在这军营里来,很少会有人注意到,又何需易容,多此一举?”
他提出问题,南昭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除非,他原本的样子,不便被人见到!这又无非只有一个可能,他原本的脸在这军营里头出现,不方便他行事!”
她想到那马夫说起骨吱来历时的语气,颇像一个人,风恕!
“完了!不会真的是我那个与道神勾结的大师兄风恕吧?”
顿时心头直打鼓,想管吕东来要割主意,再低头看时,发现他没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