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高人,无名无姓,只在天下有浩劫时,才入世救世。而其中,有一座叫南仙的山,更被称之为神山,里面的修行者,更是非凡之辈。每年,也有不少俗世中的道者前往群山,想上南仙去悟悟至高道法,可没有那根基之人,是如何也寻不到上山的路的。
但南仙山的存在,像神话一般,许多人听过,却从不觉得真的存在。
此刻眼前站的银发道士竟是从南仙山来?大家纷纷侧目。
司马封沉声道:“曾有位老友,对老夫讲过南仙山之事,说有一位一悟真人,今已有三百多岁。”
“那正是为师!”
在场人哗然。
“难怪敢和我们曹将军比武!”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
很明显,吕东来与南昭的待遇截然不同。
她就安静的在旁看着,心头突然有些许失落。
失落的并非是吕东来受到了云州将士的信任,而是无奈。
这世人从不了解他们是谁,但总会从传闻中去认识他们。
所以南仙山的吕东来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可以信任之人,如她与沈如故这样的人,只能隐藏住身份,躲在角落里。
不过,吕东来得了重用,他们在军中行事方便了许多。
“那吕道长,昨晚仙子林里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可有何良策?”曹良问道。
“以贫道所知,有个角道神的茅山术士颇有些道行,他与鬼仙未辩勾结,对仙子林里的石棺有企图。那封狱碑裂开,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吕东来上前,指着沙盘上仙子林的位置,画了个圈,“派重兵将此片区域看守起来,那地底下还有多少石棺我们皆不知,但石棺里的东西,是这些人想得到的,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曹良有些顾虑的说:“那些石棺非同小可,应该守着,可是你也说了,打主意的茅山术士那般厉害,都与鬼仙勾结了,我这些兄弟除了人多以外……”
“这你不必担心,贫道会想办法修补裂开的封狱碑,只要此碑修复,这片地方,就还是封印之地,出不了大乱子。”看他信心十足。
曹良等人松了口大气,“不愧是南仙山的高道,那吕道长打算何时去修补封狱碑?”
“封狱碑有裂纹,引封印之地力场不稳,道神才有机可趁,修补封碑,事不宜迟!”
不久,吕东来就在众人期待仰慕的目光中,从军机大营里走了出来,为了让他好行事,还专门一队百足兵给他差遣,其中管事儿的,就是昨夜的杜牛。
于是乎,他从一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摇身一变,变成了十万云州军的红人儿。
“有点渴。”
“道长,请喝水。”
“有点热啊!”
“道长,我给你扇风呢!”
“骑马太高,走路太累……”
云州军营区往西几里处,一座陈旧的石碑立在高坡上,土石之地,周边寸草不生,此碑看不出根基何处,仿佛就是从地底下长起来的。
吕东来说骑马太高,走路太累,杜牛特地去找了一辆装土的木车,推着他走!
这画面真的……一言难尽。
到了地方,吕东来从木推车上下来,听杜牛说:“道长,那石碑上面,咱们一般不上去。”
旁边的小兵附和道:“对对,这是规矩,因为那封狱碑封住了那么多妖鬼邪物,所以煞气很足,咱们这些凡胎肉骨的,不能靠近。”
另个小兵回忆道:“我同乡的二舅子的小表弟去年就是因为不听劝,上去摸了一下那块碑,就生了场大病来着。”
“……”
吕东来只好领着南昭上去细细去观察那封狱碑。
灰蓝石面上,上面的字迹早已被风化得模糊不清了,他却看得很仔细,目光不移。
南昭开口问:“你骗他们的吧,你根本修不了这碑?”
小道士丢过来一白眼,强调:“贫道从不骗人!”
她面色不改的说:“若是昨天,你许真能修这碑,可今天,你连马都骑不了了,走路也成问题……”
“嘘,小点儿声!”吕东来朝她挤着浓眉,“被下面的听见了回去一传,说贫道是个骗子,岂不是毁我师父的招牌?”
南昭才不管他什么招牌,她只想知道他的打算。
“你打算着怎么办吧!”
“怎么办!”吕东来手撑着石碑,神情变回闫肃道:“这碑必须得补,若不补,裂缝将越来越大,到时候,就算道神和未辩不来,那些石棺里的东西也镇不住了!”他目光看向这边,“我是受伤了,一时半会儿施展不开,不还有你吗?”
“我?”南昭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在军机大营里是打她的主意。
“你没听那天那位将领说,几百年前,是一妖女将这些妖魔鬼怪给放出来的……”
吕东来问她:“你就那么肯定,那个妖女就是指的你?”
她很肯定的说:“不是我,也与我手心的灵花有关系,这碑,我补不了!”
“谁说让你补了?”
“那是?”
“你的灵花之力!”对方指了指她的手。
“不还是一样吗?”
“不一样,此碑是当年诸多道门先辈合力所起,里面一定有上万道咒语加持,你的灵花之力能加持万灵,骨吱和骷髅兵可以,这封狱碑也可以!”吕东来看她认真再听,便又补充道:“自然,你要修补此碑需得静心,此碑看似是死的,但它存在是由百道倾尽法力而成,又在此处数百年,早已是活物了!”
此活物并非是指人和动物,更像妖鬼一类,它有了自己灵气。
“若不静心,你也与它沟通不了,想要替它修补,只怕没可能!”
想想也是,一个在此处镇压着那般多妖魔鬼怪的仙碑,怎会随便让些阿猫阿狗替它治病?
说时,吕东来稍有些为难的说:“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