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门有天养、地养等数种派别,尸匠也分养尸和炼尸两种,像这种都长出尖牙的,没有炼尸匠外力来炼,光靠吸收点养尸地的灵气是长不出来的!”
这些人平时都是普通做工人,前一晚才撞了那可怕的骨吱,现在又遇上人养尸,无不惊慌万分。
惊恐过后,孙小鹏还保持着理智,他问道:“谁会在这荒村里养尸啊?”
欧阳宜因为刚跟他打了一架,心头还有气,故意反问他:“谁告诉你,那养尸的人在这养尸前,这是荒村的?”
对方一听这话,心头跟着很吃了一惊,他看向南昭,想听听看她的想法。
欧阳宜虽多次危言耸听,但她这回说的,却也是南昭认同的,她附和道:“我们的马这般害怕,必然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令它们害怕的东西存在,这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与那屋檐下放的鞋子用料一样,所以这小女孩生前很可能就是这村庄的。”
孙小鹏心头直打鼓的问:“少夫人,你的意思莫非是……”
南昭点了点头,回答:“这个村,又怎会只有一个小女孩?既有个小女孩被炼了尸,她的亲人、还有其他的同村村民又去了哪里?”
恐怕——与这小女孩一样,都被炼成了活尸吧?
“村口挡路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东西?”
“八九不离十了!”欧阳宜说完之后,提醒的语气对南昭:“这捉鬼辟邪你在行,活尸这东西可不好对付!”
南昭自然知道这点,且他们现在除了几把剑以外,连防尸的物什也没有,她忙回去马车上,拿出剩下不多的空白符纸,准备就地画锁尸符。
“青云观的九锁尸符……你画的,会有用吗?”欧阳宜站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她将符纸摆在地上,面色还算沉稳的回答:“我会画青云观三百八十四种符印,但从不知灵验不灵验,今晚就看太上老君给不给面儿了!”
说完,她一把将欧阳宜的手抓了过来,对方激动质问:“你做什么?”
“太上老君请不来你我都没谱,不过你的血一定有用!”说完,她就好不怜惜的将欧阳宜的手指在宝剑上一滑。
“这么多张符要画,我哪儿有那么多血?你怎么不用你的血?”
南昭倒是想用来着,可她还没忘青州杨家的老尸是如何诈的,她怕自己的血画出的符非但没用,又像昨夜那样,反而助长了活尸的尸力,那时候,可没有沈如故能救他们了!
她才画了一半,一直注意着外面动向的孙小鹏着急的跑进来说:“少夫人!!”
南昭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低头一边快速画着符,一边问:“怎么了?”
“马匹又焦躁不安起来,我听见声音,好像真的有东西过来了!”
她没有任何慌乱的吩咐道:“活尸都怕火的,你把马车上剩下的灯油都拿出来,一会儿有大用处!”
“好!”孙小鹏跑去马车上找灯油,没多久又跑回来道:“少夫人,不好了!”
她面色一沉,抬头看去,发现孙小鹏手里没任何东西,就知道他没找到灯油。
孙小鹏急得跳脚回忆着:“我清楚记得,早上我还清点过物资的,咱们还有大半罐子灯油的,可不知怎地,罐子里一点儿都不剩了……”
有东西正往这边来,此刻可没时间去琢磨那灯油去了何处,她把画好的锁尸符分给大家后,便举着火把,站到院门口等着。
果然见有人影从村口的方向过来,也如她所料,不止一个。
没多久,她就看到那些‘人’的脸,无不与里面被他们抓住的小女孩一样,满脸黑气,咧嘴发出尸语声,口有尖牙。
从他们身上穿的衣物看,确实是居住在这里的村民,只不过,此刻他们都被人炼成了活尸!
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活尸,只能从此村的房屋粗略估计,起码有上百具活尸!
除了受伤的阿帮和林过,他们此刻只有七个人,如何面对这么多活尸??
“越来越近了!少夫人!怎么办?”孙小鹏着急的问。
南昭未有回答。
怎么办?
她绞尽脑汁,也想问一句怎么办?
可是,身边没有沈如故,又有谁能告诉她答案?
她唯有鼓起勇气,面对这尸群越来越近时,紧握着辟邪宝剑,将他们挡在身后。
月入乌云,天空突然昏暗无光。
阴风吹来时,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儿,十分刺鼻。
眼看着就要被这些活尸生吞活剐了,却不想,尸群行到前方数丈的距离时,全都停了下来,只是将这农家小院给围了个密不透风,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虽然如此,但面对这样一具具可怖的尸体,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过了好片刻,都不见尸群有变化,欧阳宜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出声问道:“活尸通常见人就咬的,这怎么回事儿?”
南昭目光不动的盯着尸群之中,因为大家都在惶恐中不停的说话,她忙抬起食指放在嘴边做出禁声的动作,“嘘——”
他们也就未再说话,便清楚的听到阴风之中,有一道细微的铃铛声随着风声传来,令人毛孔悚然。
“哪儿来的铃铛声?”孙小鹏的问话时,自己都没发现,握着火把的手,在不停的抖。
他的声音落下,便看到尸群中间,缓慢走出来一个脚穿草鞋,头戴斗笠的人;此人手里拿着个铜铃铛,腰上还挂着数个大小不同的铃铛,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布囊,举止十分怪异。
见此,欧阳宜忙提醒南昭道:“想必,这就是那个养尸匠了!”
“你是何人?”南昭眸色一厉,骂道:“竟将一整村的无辜村民养成活尸,简直罪大恶极,实该千刀万剐!”
“呵呵。”那个人冷笑,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了,他说:“我这罪孽再重,恐怕也不及你灵女万分之一吧?”
南昭不想与此人废话,她问:“你既驭活尸逼我等在此,此刻又现身出来,是有何话说?”
“是也是也!”那人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说:“只要你交出一个人,我就饶你和其他人不死!”
欧阳宜面色一慌,忙劝南昭道:“你绝不可将我交出去!”
那人也听到了她的话,冷屑的强调:“我要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你身后马车里那个!”
这回换南昭面色惊变,“谁?”
“沈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