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了泰安王府的马车,直接奔赴州府大衙。
今日的州府与之前来的两次都差不多,人声鼎沸,老远就听到一众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走近了,才听到这些人是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他们全都挤在大门口,要官府赶紧把他们的女儿找到,据说,从昨晚就聚众堵到了现在。
陈大人体谅他们心情,也不能强行派人将他们轰走,唯有心急火燎的连夜去泰安王府寻人。
本来,他大可以直接去沈府的,可前不久才出了恶妇一案,还判了重鞭,他怕沈家拒绝,所以保险起见,还是直接找泰安王的好,于是就有了早上那一幕。
南昭与寻龙好不容易才进到府衙里面,供查案的文书房内,不止陈大人与几名捕头在讨论案情,还有其他几人,南昭一时看不出身份。
到了之后,才听出个所以然,原来这案子需要大量人手出城去寻人,所以陈大人不仅知会了周仰,还寻求了驻守泰州的安平大将军元武的帮助!
不过这个大将军还带来另一个人,特地引荐给陈大人认识。
“这位是欧阳公子,我元武的至交!”
陈大人瞧大将军这般隆重介绍,当然不敢扫面子,忙奉承道:“既是元将军的至交,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哈哈哈!”元武豪放笑起来,整个府衙都是他的笑声。
南昭站在人堆后面,对这个元将军倒没怎么留意,她细细打量那个欧阳公子,细皮嫩肉,高高瘦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有一股精神气从双眸中散发,此人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
这边,元武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南昭,疑惑问:“陈大人,啥时候你府衙里还有娘们儿了?”
陈大人这才注意到南昭来,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哦,这位是源潮的沈夫人,是泰安王请过来,帮忙寻人的!”
“源潮的沈夫人?”元武仔细想了一下,口无遮拦的问:“就是前几日,当众拔剑弑夫的,还被你打了十鞭子那个?”
本来,这事儿都过了,奈何沈家实在太出名,这下又被翻了出来,且这里全是男人,大家都对南昭没了好脸色。
但人毕竟是陈大人开口去管泰安王要的,他立即出来圆场说:“我们还是说案子的事吧,这位沈夫人出嫁前,是青州青云观青云子道长的弟子,身有异术,对寻人之事,十分在行,所以……”
“是个道姑啊!”元武习武之人,自来草率,直接就这么打断了陈大人的话。
南昭还站在原地,她发现刚才那个欧阳公子听到她师父那里时,表情有变,特地多瞧了她两眼,深意问道:“听闻青云子道长在世时,只收过一名女弟子,名叫南昭,就是你?”
刚才南昭还不敢肯定,现下听对方问完,便猜测,此人很可能是同道中人。
“是!”南昭回答。
欧阳露出一个笑容来,只不过是那种很表面的笑,对在站的其他几位说:“元兄,陈大人,各位有所不知,这位沈夫人的师父青云子前不久被奸人害死,我听说,这位沈夫人当日在观里立下重誓,要查出害死她师父的真凶!”
别人如何奚落她,她几乎都已不为所动了,可有关师父的事,在这种场合,被有心之人提起,南昭的情绪还是受到了干扰,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这些官场中人,哪儿知道他们道门中事,听到欧阳提起,那个元将军,好奇就问道:“那真凶查到了吗?”
南昭不回答,可几乎所有眼睛都盯着她。
那个欧阳面露讥讽:“只怕是贼喊捉贼呢!”
寻龙看不下去了,抬手指着欧阳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贼喊捉贼?”
元武这个人好胜,见竟有人敢对他的贵客不敬,立即出来骂道:“你又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寻龙冲动,欲要与对方理论,被南昭制止。
元武冷哼了一声,分外得意。
却是门口那边传来另一道男声说:“这里,应该轮得到本王说两句话!”
大家目光一齐看过去,便见一身黑色华服的泰安王步进来。
元武立刻收敛了几分,拱手道:“连泰安王都惊动了,今天这州府可真热闹!”
周仰从来都是温润谦和的,此刻的脸上,却冷峻得很,像是对什么事不满。
寻龙立刻有了靠山,他往自家主子身边一站说:“主子,您可来了,你要再不来,只怕有人都得将我和南昭轰出去了!”
陈大人看这火药气略重,忙出来缓和气氛说:“沈夫人是王爷请来的,哪儿有人敢轰呢,我们还是说今日的正事吧!”
周仰也并不想和元武闹得不愉快,见他收敛了就不再多说,他坐在这里面唯一的一把太师椅上,让陈大人细讲一下案情。
陈大人便讲述道:“其实在数月前,就有人报关,说自家女儿或媳妇失踪,我们自当是寻常的案子,记录在案,该寻去寻,寻不到人也没办法,但近半个月来,女子失踪案频繁发生,光是昨日,就新增了五人不见,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此刻就跪在外面,民声四起,实在不能再拖了,必然得尽快找到这些女子才行!”
元武听后,很是轻松的说:“人没了就找人嘛,我这儿立刻给你加派人手,我就不信把这泰州城翻个遍,找不到这些女子!”
陈大人感激不尽的接过话道:“有元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在大规模寻人之前,也许可以节约一些人力的——”
说着,陈大人看向南昭和泰安王,客气提到:“沈夫人上次寻失踪多年之人,也能准确无误的寻出来,这回,还请沈夫人再次出手,帮我们确定一下这些女子的下落,好让元将军立即派人去解救!”
南昭再次被满屋的男人注意到,一时有些不自在,她沉声回答:“我当时只是卜了一卦……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卜一卦!”
说完,发现那边的欧阳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不过,她也无需此人认可什么,自顾去准备了卦器,卜了一卦。
卦一出来,她的表情一沉。
陈大人忙问:“如何?”
南昭重新拾起铜钱,回答:“我再卜一次!”
一卦落定,她埋头认真看了又看,这过程里,眉头也越皱越深了!
周仰瞧她久久不向大家解释卦象,便也过来关心问:“南昭,不管此卦是凶是吉,你尽管道来吧!我们都有准备!”
南昭重重叹了口气,有负众望的抱歉道:“对不起,王爷,南昭解不了此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