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他疑惑地问道。
“小人刚刚去司徒那里,听见一件了不得的事……”
说到这,他却停住了,不停眨巴眼看着马君衡。
马君衡心领神会,命丫鬟取了约莫有三四斤的金子递给他。
仆人收到金子,才继续说下去:“小人进去时,今天刚来府上的小子,正在司徒面前说您的坏话,说您的侄子打伤了人……”
“司徒怎么说?”
马君衡眼睛赤红,像头要吃人的狮子般,恶狠狠打断他的话。
“接下来小人就被赶出去了,不……不知道司徒说了什么,但听见他拍了一声桌子……小人就知道这么多。”
仆人被马君衡这副样子吓得浑身筛糠一般,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
马君衡声音颤抖,挥了挥手,示意告密仆人出去,临走前又给他塞了些金条。
他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意间,马君衡目光落在弟弟书信的一句话上:“弟将进京述职,预料将于后日晚抵达,与兄共商上述事项对策。此行有三百精锐家丁护送,兄不必担忧安全。”
后日,三百家丁……
马君衡眼睛都快放光了:弟弟今天下午就能抵达京师,而且手里有一支精锐武装力量。
沈岳啊沈岳,就算你在司徒面前得宠,就算司徒对你言听计从。
可你别忘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条毒计浮上马君衡心头。
此刻,沈岳刚在城中最好的梅陇客栈下榻。
“夫君,见司徒可顺利?”
裙袂飘飘的祝英台沏了两杯上好的碧螺春,来到他身边坐下,试探着问道。
不知不觉间,她的称呼已经发生变化。
“顺利异常!”
沈岳一脸意气风发:谢安那番表态,马家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只剩和祝英台成婚?
他不由自主盯住了祝英台的俏脸。
白里透着粉红,似樱花一般美丽,娇柔的气息让人心中不时产生一股冲动。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祝英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夫君,你老盯着人家……”
沈岳顿时有些不自在:“啊……刚刚我只是在想事……”
“笃笃笃……请问梁长史在吗?小人是李参军前来送信的……”
敲门声响起,恰到好处化解了沈岳的尴尬。
沈岳上前开门,接过信封,刚想请来人进屋用杯茶,他却急忙推辞。
打开信一看,是李应的,原来他也回到了京城,听说沈岳升官了,非要让他坐庄请自己喝两杯。
至于时间地点,李应已经替他想好了:今日傍晚,建康城内最好的紫霞阁。
看来李应是默认他会答应了。
沈岳好交朋友,虽然之前和李应只打过一次交道,印象却很不错,自然不会拒绝。
来人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作揖而去。
……
傍晚时分,紫霞阁,沈岳和李应碰面,选了个靠内的清净处,坐在胡床上,刚准备畅叙一番,却被打断。
“东家,今晚这家店,我包了!店里的人,都给我滚!”
一个懒洋洋中带着跋扈的声音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
沈岳偏头一看:正是今天早上遇到的王凭之,身后还跟了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