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往人的脚跟下不停码砖头,砖头垫得越高,小腿和膝盖之间的角度就越是扭曲,人就越痛苦。
因为人的小腿只能往后弯折,而不能往前弯折,用外力强行向前弯折则极其痛苦,老虎凳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健壮有力的张万手脚麻利地捆紧了马武。
一直嘶吼不已的马武在他加砖头前,眼睛里突然放出凶光:“你这样对我,不怕我们马家报复吗?”
沈岳淡然一笑:“马太守的儿子都踹过了,还怕对你这个侄子用刑?”
确定沈岳表情不像在说谎,马武目瞪口呆:这是哪跟哪啊?按照之前安排,自己堂弟马文才不是该和伯父一起,前往上虞祝家吗,怎么会被一个鄞县的衙役殴打?
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张万已经开始加砖头。
没加几层砖,马武的表情已经因为痛苦扭曲。
不过更让他难以想象的是:自己堂弟为什么会被一个衙役殴打?
难道……自己家族真的已经败了,有人要动自己的伯父,动马家?
剧痛折磨下的马武完全丧失理性,开始胡思乱想:没错,应该就是有人要动马家。这个姓梁的县令只是马前卒,而张万一个和本地没有牵连的外来户,是最好的急先锋。
所以,才有今日自己的被重判关押,才会有自己堂弟被张万殴打。
“你……你是什么来头?”
已经面色紫红的马武艰难吐出了几个字。
沈岳安坐如泰山:“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治你们马家的人!”
得,猜想坐实,马武颓然:完了……真的是大厦将倾,恐怕伯父也自身难保了……
“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马君雅究竟是怎么庇护你的,我至少现在可以不杀你!否则……”
语未尽,意思已到,沈岳目光灼灼地盯住马武。
马武一脸痛苦地央求道:“那请县令先撤去刑成不成,罪人马武实在受不了了……”
心目中的王牌,支柱,保护神已经崩塌、死亡,马武丧失了一切作抵抗的勇气。
他本来的策略是只交代自己的罪行,换取日子好过一些,等到伯父伸出援手,再做翻供。
只是……现在按马武的臆想,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伯父自己都保不住了,自己只能通过老老实实交代,说对手想听的话来保命。
刑罚撤去,马武很快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每件罪行的来龙去脉,以及事后马君雅是怎么为自己疏通的给交代了底儿掉。
在韩林记录完毕,给马武按完手印后,沈岳大手一挥:“带他去沐浴更衣,吃顿好的,记得严加看管!”
马武顿时吓得瘫软在地:“这……这是断头饭吗?”
沈岳看都没看他一眼,拂袖而去:“梁某言而有信,说不现在杀你,现在就不杀你!”
走出牢狱,东方已泛出鱼肚白,沈岳小心翼翼地保存好口供。
眼下,扳倒马君雅最基本的东西已经具备了,只是,还欠一阵东风,让火烧起来。
谁会是那阵东风呢?
沈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