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各位见笑,梁某之目光,乃在于天下!”
沈岳洪亮的声音穿透屋瓦,直抵云霄。
“好狂妄的口气!”马君雅冷笑一声,“既然你的目光在于天下,那我倒要拿天下大事问问你。”
明眼人都能看出,马君雅显然是要把沈岳考倒的节奏,纷纷捏了一把汗。
“北虏近年来频频入侵,颇有大动干戈之势,请问该如何应对?”
马君雅一开口,所有人几乎倒下:这是满朝将相争了许久都没能拿出定论的问题,你拿这问一个小县令,是不是过分了点?
祝嘉鸣也皱了皱眉头:这问题问得,难度太高了点。不过也好,能让姓梁的小子知难而退。
“在西,在北。”
沈岳简略回答。
马君雅面露不屑:“本来还想坐等你的长篇大论,没想到竟如此潦草塞责,看来也只是草包一个,并无多少见识。”
沈岳目光冷峻,朝下撇了撇嘴:“你还没说如果我应答得好又如何,我凭什么作答?”
是的,如果自己回答后,马君雅没完没了地抛出问题,那又该如何处理?
马君雅已经认定沈岳不可能回答这个难住满朝文武的问题,轻松地挥了挥手:“简单,如果你能回答这个问题,我绝不会再向祝家开口提亲!”
祝嘉鸣觉得有些不妥:“马太守,这是不是有些儿戏……”
马君雅拍拍他的肩膀:“祝公,还请放心……”
“好,马太守痛快!”沈岳点点头,背过身子,来到一处画着梅花的大屏风之前。
“此梅走势曲折,为东西走向,与国家的边界颇为类似,晚辈就以此为比喻,形容该如何应对。”
“左上角这一朵花,即是南郡,国家要抵抗北虏,首先就是要扼守住南郡的襄阳,江陵两座城池,纵不能守住靠北的襄阳,至少也要守住南边一点的江陵。”
“否则,北虏攻克南郡,将顺江而下,直取国都建康。”
“此所谓,在西。”
“靠右上这一朵梅花,即是淮南淮北所在。国家当于此驻扎重兵,阻挡敌寇。”
“胡说!我有长江天险,为何不退到江南,扼守大江,却要与敌人在北边的淮河一带作战?”
马君雅愤愤然的质问声传来。
“问得好!”
沈岳回答的同时,手继续指着右上部的一朵梅花。
“因为守江必守淮,江南形势,全在淮河。敌人若突破淮河,我军只能退守江南。敌人到时候无须大举进攻,只要每年稻麦成熟之前,派小部队渡江骚扰,烧毁粮食,我们就会不战自乱。换而言之,丢了淮河,江南就会由后方变为前方,经济大受打击,处处陷入被动!此所谓,在北!”
沈岳所言非虚,实际上隋文帝灭亡南陈,用的就是他说的这招。
当然,处于东晋的众人不知道这一点,见识上自然被他碾压。
所有人听完他的一席话,全部面露惊讶之色:这……这说的完全贴合实际,并且结合屏风上的梅花,可谓形象生动,让人过目难忘。
“你……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给想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祝嘉鸣忽然神色激动,颤抖着问道。
沈岳连忙回答:“不敢隐瞒祝公,晚辈从少年时起,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了。想到感怀激烈处,还写了一些诗诗。”
“念来听听!”
见祝嘉鸣如此要求,沈岳心头一喜:提亲的事,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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