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建议,什么建议?”
面对赵晓松的质问,李义笑了起来。在他心中想来,这个时候还看不明白想不清楚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李义也没有笑太久,就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咱们这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要是有杀人成瘾的疯子,也不可能憋到现在。但是外面那些同学可就不好说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那些人谁是好人谁是杀人狂。”
“你的意思是?”赵晓松也不是一个笨蛋,虽然他篮球打得好,不意味着他就是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可是即便他已经想到了李义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不应该由自己说出来。
“我的意思这么明显,还用得着说出来?”李义拨开赵晓松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这会赵晓松只不过是做出抓着他衣领的动作,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上力气。因此李义只是轻轻一拨,就重新获得了自由。
李义也不多话,而是直接走到了辅导员秦霞的面前:“老板,怎么样?你是老师,可得帮我们这些小孩子拿个主意。”
“屁小孩,你们就是一群人精。”老马是个粗野汉子,没这么些弯弯道道的想法。他这会心情很不好,因此说起话来格外不客气,“小秦啊,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抓紧说出来啊。”
“我,我没什么想法。不过李义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下次再碰到那些落难的同学,大家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你们都已经高中毕业了,最大的已经二十,最小的也过了十八。大家都是成年人,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哎,我说小秦,你到底是说了个什么意思啊?”老马抓挠着自己的头皮,他是压根就没听明白。他也知道自己问那些学生也没用,人家也跟就不会搭理他。因为他只能向宋丽求助,“小丽,咋回事啊?”
宋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这都听不懂,你是猪脑子啊?霞霞的意思是咱们这个小团体不能随便接收外人,免得引狼入室。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说咱们也不能像那些疯子一样随便杀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不愧是当老师的人,想得就是比咱们要全面。咱们既不杀人,也不被别人杀。到时候来了警.察,咱们也不用吃官司。”
“警.察?”秦霞苦笑一声,“他们会出现吗?”
“霞霞,你可别听那些疯子瞎说。一会闹鬼,一会做梦的,都瞎说些什么呢。我长这么大,也没见到一个真正的鬼。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鬼,而是真的觉得这里有问题。大家在这待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里根本就不是咱们之前大巴车驶过的盘山公路,我是在海边长大的,闻得出来这里的风有大海的味道。”
“秦老师,你是说咱们现在是在海边?”张浩然推了下滑落到鼻尖的眼镜,若有所思的发了会呆。然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咱们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在林子里面瞎逛了,咱们得立刻往海边走。”
“对,团支书说得没错,咱们得往海边走。”赵晓松接着这个话题说道,“无论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外面的补给想要进来,最好的途径就是海边。现在靠近海边的地方,都是人挤人的繁华地段,没有理由会让一帮坏人随心所欲的胡来。所以这里肯定是一个海岛,到了海边咱们才有可能搞到船逃出去。”
赵晓松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脑筋都活络起来。就连一贯喜欢跟别人对着干的李义也附和道,“确实应该往海边走,这个林子里面疯子太多,继续待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人宰了。”
秦霞只是说出风里有海水的味道,没想到大家立刻就统一了想法。这会她倒是有些犹豫不决:“如果这里不是闹鬼,而是有人特意把咱们抓来。那么咱们不好好的待在这,而是往海边跑。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会不会一生气就让咱们全都爆头啊?”
如果说现在大家心里有最怕的一个词,恐怕就非爆头莫属了。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死掉,任谁也会难以接受。可是如果连续很多人死,也就不会有之前那么恐惧了。但是爆头不一样,这个死法谁在是有些让人感到恐惧或者说恶心。
看到所有人都不说话,秦霞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不过她毕竟当了三年辅导员,这些刚刚成人的毕业生心里还是习惯性的拿她当主心骨。她也知道这会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让这个十几人的小团体通通毙命。所以她想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咱们还是举手表决吧,愿意去海边的举手。”
举手表决,相对而言,还是一种比较公平的做法。但是作为喜好中庸之道的龙的子孙,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从众的。因此举手表决的时候,为了是而举手或者为了非而举手,通常会有很大的变数。
如果这会秦霞问的是,愿意留下的人请举手,恐怕早就已经踏上寻找海岸的路途了。可是她问得却是想去海边的举手,这就更考验眼前的这些人了。
因为前路漫漫,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路是自己选的,一旦选了可就怨不得别人。如果这会举手,等待会遇到危险,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保险点的做法就是啥也不做,看看谁会先举手。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让这个出头的椽子来背锅。
奈何刚才一片混乱之后跟在秦霞身边的,要么是班委或者校学生会里面经历过种种人事斗争的老油条,要么是脑子好学习拔尖的书呆子。这两类人玩武力比不过那些杀人如麻的疯子,可是比脑子,谁也不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