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是她想说的。
住大房子吃香喝辣的时候没想过自己的父亲,现在生病了媳妇儿跑了身边没人的时候又想到自己的父亲了,这孙晓军的各种行为实在不招人待见。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生气,也没资格生气,以前的我就是个白眼儿狼,只想自己过好日子不想我爸,我有今天全都是报应,我怨天怨地其实谁也怨不着,就怨我自己”,孙晓军叹息着说道。
这句倒像是人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经历点儿事,不死到临头就看不清很多事,也看不清身边的人。
现在都看清楚了,也不知道晚不晚。
“你现在别想这么多,回头跟医生好好聊一聊,积极的治疗。现在医学昌明,癌症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唐枭劝道。
唐枭开解人还是挺有一套的,毕竟参加工作这两年前前后后成功劝下来好几个要自杀的了。她就跟孙晓军闲聊,让他不知不觉就从悲观沮丧的情绪中走出来。聊到后来聊饿了,他还订了份外卖请唐枭和二师兄一块儿吃。
不知不觉就后半夜了,孙晓军没有要走的意思,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儿,唐枭就继续陪他聊天。
聊到凌晨快三点,孙晓军在派出所的值班休息室睡着了,唐枭耳根清净,忍不住跟二师兄吐槽,“头一个月,我做梦也想不到会跟孙晓军聊这么长时间”。
二师兄拿着景染的按摩捶一边啪啪的敲打后背一边回道:“我现在有一个担心,孙二财要是知道儿子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孙二财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孙晓军的情况,那到底是早点儿知道好还是晚点儿知道好呢?
唐枭和二师兄都想不出答案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孙二财连夜坐车过来了!
早上六点多钟,孙晓军握着手机惊慌失措的从休息室出来,结结巴巴说道:“我,我爸来了!”
“哪儿?来哪儿了?”一夜没睡的唐枭有些懵的问道。
“已经下火车了,在火车站呢”,孙晓军回道。
唐枭揉了揉眉心,“别傻愣着了,去接你爸吧”。
二师兄站起来,“走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孙晓军和闵兰有一台车,不过已经被闵兰开走了,这会儿不让二师兄送他就只能打车过去,有点儿麻烦。
快下班的时候二师兄才回来,说是人已经接到,他开车把人送到孙晓军的住处才离开。
唐枭纳罕的问道:“孙二财怎么来了?孙晓军不是什么都没跟他说吗!”
二师兄叹着气,心情特别复杂的说道:“孙晓军是什么都没说,可他大晚上的突然打电话回家,还说了挺多以前他从来都没说过的话,孙二财马上就猜到他可能遇着什么事儿了,想也没想就过来了。没买到坐票,老头儿在火车上站了大半宿!”
“那他知道孙晓军的病情了么?”唐枭的心情也特别的复杂。
“人都来了想瞒也瞒不住啊”,二师兄有点儿难过的说道:“老头儿没哭,可我看他那个样子比哭一场还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