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掌法招式固然高明,只可惜林狗儿凭借一身横练与霸道深厚的内功,以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反而将少女给震晕了。
林狗儿不知道这少女为何一定要杀死自己,突然想到什么,暗道:“难道她是木草通的什么亲人吗?可木草通又不是我杀的,那老混蛋自杀而死,怎能怪得旁人?不对不对。”
林狗儿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百思不得其解。床上少女“唔嘤”一声,幽幽转醒。
林狗儿大喜,说道:“哎呀!你终于醒了,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恨我?木草通是你什么人?我们之前见过吗?”他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发问,全然不管少女想不想听,听不听的清楚。
少女见了他,一张脸突然涨的通红,便想要起身打他,谁知道念动之下,身体却不受控制,原来双臂竟是脱臼了。
少女“推窗望月”打林狗儿,自己反被震晕,可是在林狗儿霸道内劲反荡冲击之下,少女被震晕在先,双臂脱臼却在她失去意识之后,此刻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还以为是林狗儿动了手脚,再看自己躺在床上,躯体盖在锦被之下,莫不说已让这色魔得逞了!
“你……你杀了我吧!”少女忽而喝道,这一次却不再哭泣,反而闭上眼睛,一副慷慨赴死、视死如归的样子。
林狗儿挠挠头,说道:“我干什么要杀你,我又不认识你,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你生的这样好看,何苦寻死呢?”
林狗儿本是良言相劝,但在少女听来却是字字可恨,句句诛心,待听到林狗儿说道“生的这样好看,何苦觅死”的时候,更觉得对方在轻薄侮辱,气恼之下,竟猛地转动身体,一下子从床上掉落下来,脱臼的双臂给摔在地上,只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给摔在地上,少女才发现自己依旧衣衫整齐,可这淫贼说话颠三倒四,没准……没准行事上也一般反常。
林狗儿不知少女伤在何处,可他也知道自己似乎身有异能,之前把乌杖和尚震飞出去,现在少女定也是受了伤,行动不便,在地上“哼唧哎呦”的,站不起来。林狗儿见了心中好生愧疚,忙蹲下去将少女抱回床上。
少女感觉自己忽然被抱了起来,再看到林狗儿这“淫贼”的面孔,失声大叫道:“淫贼!你,你别碰我!你去死!”
林狗儿将少女放到床上,远远坐到客房另一侧的桌子旁,道:“我林狗儿是身上有屎吗?碰你一下都不行,叫啊喊啊的,烦也烦死人了。”
说也奇怪,少女被他这样一吼,便不再乱叫,但林狗儿似乎气不过,一言不发,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少女忽然想问:“你去哪?”可始终没说出口。自己双臂隐隐作痛,身体不受控制,幽幽暗暗的一间客房之中,突然间沉寂下来,却有点让人害怕,甚至那些平常不曾留意的漆黑阴影,此刻也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恐惧莫可名状,却实实在在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少女不敢再看,紧紧闭上眼睛,然而脑海中涌现的诸般恶魔鬼相却更加可怖,恐惧更深一层。如若再睁开眼呢?却又不敢,她只怕自己一睁眼,那些只在脑海中作恶的鬼怪模样,会突然出现在现实之中。明知那些东西是子虚乌有的,但终归不敢尝试。我们恐惧的,正是恐惧本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脚步声音由远及近,少女竟感动的落下泪来,仿佛在这长久的孤独煎熬之后,终于找到了依靠。
“大夫,您来给看看吧。”不知怎的,这时“淫贼”的声音竟如此令人心安。
“无妨,只是脱臼了而已。寻常跌打医生,亦或是练武使拳的把事,就算是稍有接骨经验的常人都会治。你非要劳烦一趟老夫,哼!”听这大夫说话颇为倨傲,倒像是埋怨病人病得轻了,不值得他来医治一般。
少女听了心里暗自偷笑,心道:“原来他什么也不知道,是个笨蛋、蠢蛋!这人不仅颠三倒四,也当真糊涂无知,连脱臼都要去请大夫来治,他那样高的武功,难道从来没遇上过脱臼吗?”
大夫三两下给少女接上手臂,对林狗儿又是一阵数落,直到离开房间之后,那碎碎念的埋怨之音还不断从路上传过来。
又听一人说道:“我还以为什么急症犯了呢?您告诉我您夫人的膀子脱臼了,小人也给你治得了,一两银子!白白便宜了那个韩老头。”听声音是小二哥,他多说这两句话,也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好,林狗儿心下老大不高兴,没来由给那大夫数落一阵,心情还能好到哪里去?再看床上的少女仍旧是紧闭双眼,眼角之下泪痕清晰,长长的睫毛之上也点缀莹莹泪光,这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庞,梨花带雨、清香沾露,任谁看了也得顿生怜香惜玉之情。可林狗儿却是个大大的异数,反而越看越生气,竟对这少女说道:“哭啊!你怎么不哭了?你怎么不对刚才那两个人哭诉嚎嚷了?”
少女本来对林狗儿厌恶稍减,待听了林狗儿这一番冷冰冰的伤人言语之后,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怒目而视,嗔道:“我爱哭就哭,与你何干?你个淫贼!”
“我……我哪里淫贼了?”林狗儿来回这一路之上都在细心琢磨,只觉的这少女无理取闹,没来由的跟自己为难,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与她针锋相对,据理力争,也应自立于不败之地,哪里料到这少女如此咄咄逼人,一时间他竟为其气势所折,口气登时软了下来。
少女心想:“这人木讷无知,虽说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却也是个老实人,那想必刚才昏倒之时,这人应不会做出什么非礼之事。”
只是她继而又想到林狗儿的种种丑态,脸上顷刻飞霞满布,说道:“你刚才……你刚才……拿我的衣服闻啊嗅的……淫贼!”她声音说到一半已经若蚊蝇之声,最后一句“淫贼!”却陡然提高声调,呵斥而出。
这一下林狗儿也满脸飞红,以他的内力之深,耳力之好,自然稳稳将少女的话收入耳中。
深夜之间,客房之中,孤男寡女,床头桌侧,两人一般的尴尬,一般的扭捏,只是少女隐隐觉得心头有些微微的甜,低垂的面庞上用力咬着的嘴唇,轻轻牵起一个角。
“我……不知道。”林狗儿支支吾吾说道。
少女听他说“我不知道”,却只解释而不道歉,侧着面庞抬起头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斜瞪了林狗儿一眼,嗔道:“轻薄!”
林狗儿不知道“轻薄”是什么意思,但从少女神态中也晓得这不是好话。这少女看起来比林狗儿还小了几岁,但被她怒目一视,林狗儿“做贼心虚”,竟不由得对她产生三分惧意,规规矩矩的低头说道:“对不起。”
这少女见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猛然想起自己大半夜来找此人,乃是因为高大名三人败在这人手下,丢失了血手堂衣物。
她本是趁着血手堂前来找铁剑山庄寻仇,为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东西,要潜入铁剑山庄,这件血手堂弟子衣物是个退路的凭证,以防被误伤。血手堂常用毒练掌力,可是棘手的很。
可那一件衣服给林狗儿这样一个大男子又闻又嗅,少女却如何能再穿?当下随手抓起一套衣服,转身对林狗儿说道:“本姑娘还有要事!先放你一马,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这话,扬长而去。
林狗儿看这少女夺衣、恐吓、踹门而出,动作一气呵成,颇有些江洋大盗的蛮横派头。自己怔在原地,目送对方离去,心中没来由的想到:“原来她是个匪盗啊……”
一夜无书。只是他收拾那几套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少女拿走的并非那一套女装,反而是将一套颇为宽大的衣服夺走了。
次日清晨,林狗儿早早醒来,酒楼却不会这样早开张,他肚中饥饿,耳听墙外传来阵阵吆喝,紧接着飘来食物香气,赶到外面吃了一顿早餐。
吃饭间见了几个匆匆行客,他们小声嘀咕,林狗儿不动声色的听着。
“快,慢了就赶不上了!”
“还不是你,昨晚打鼾声音太大,吵得我睡不好!”
“别提了。快走,快走!小寒山在西郊,还有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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