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冷道:“汝父子和袁使君乃是大敌,老夫虽然有时候玩世不恭,但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素来立场严明!既为仇寇,老夫何须有礼有节?老夫巴不得被汝一刀砍了,好全老夫忠义之名,同时向天下人好好展示一下蓟侯父子的残暴行径!”
“老匹夫,若非汝乃袁绍使者,今日定叫汝人头落地!”公孙续沉吟一会,咬牙切齿指着许攸骂了一句,挥挥手让单猛收起刀。
单猛不情不愿收刀回鞘,依旧恶狠狠地瞪着许攸。
许攸叹了口气,似乎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公孙续怒哼一声,回身坐下不再理会许攸。
张燕喝道:“许子远,袁绍给老夫的书信何在?送上书信速速离开河间郡,此地不欢迎汝这种人!”
“这就是张大帅的待客之道?”许攸翻个白眼,轻蔑笑道:“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老夫远来是客,此时天色已晚,莫非张大帅要驱赶客人露宿野外不成?”说罢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走过去放在张燕身前的案几上,冷笑道:“好个传言中豪爽重义的张燕大帅,老夫算是领教了!数日之间,河北之地必然会传遍张大帅的‘待客之道’!告辞!”
“且慢!”张燕虽然吃了苍蝇一般腻味恶心,但还是开口叫住了许攸,若是任由此人回去乱说一通,势必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
许攸回过头,冷冷道:“张大帅还有何见教?”
“平汉!”张燕叫了一下陶升,赶苍蝇般挥挥手:“带许子远下去歇息,明日一早送他出城去!”
“喏!”陶升心头大喜,脸上却露出气愤难耐的神色,走到许攸面前冷然喝道:“许子远,随老夫下去吧。”
“哈哈……”许攸仰天一笑,很是敷衍地拱手转了一圈,跟着陶升昂然走出了大厅。
许攸刚出去,张燕就骂道:“这该死的老匹夫!真是块滚刀肉!”
杨凤劝道:“大帅不必动怒,对此等人不理会便是。”
张燕闷哼一声,顺手打开袁绍的信件,看了一眼就递给公孙续,“贤侄也看看。”
公孙续接过来一看,内容和意想之中的一样,无外乎就是贬低自己父子俩,劝说张燕投靠过去,必定有高官厚禄云云。张燕主动把这样一封信给公孙续看,也是表明自己毫无异心。
公孙续扔下信件,笑道:“袁绍使出如此浅显的离间计,真当吾等是愚笨之人啊!”
张燕笑着摇头道:“对袁绍来说聊胜于无吧!贤侄,被许子远那老匹夫这一闹,老夫也没了饮酒的心情,不如这就送贤侄去军营安置吧。”
“如此也好,劳烦叔父了。”
“贤侄不必客气。”
走出大厅的时候,张燕向白绕使个眼色,白绕借故迅速离去。
杨凤也说要去城头巡视,带着侍卫自顾去了。
张燕带着公孙续,向距离刺史府千步开外的军营走去。
黑山军入驻博陵之后,这座方圆四十多里的城池就和蓟县一样,几乎变成了一个大军营。绕着城西流过的小清河是一道天然屏障,故而黑山军的家眷们大都安置在城西,十几万能战之兵则驻扎在其他三面。
城南的冀州刺史府周围建造了两座军营,白马营就被杜长带到了东侧那座军营安置。如今河间郡百废待兴,黑山军都在忙着整固城墙和修建房屋,故而这两座军营都十分简陋,四周的栅栏很稀疏,大门后的哨塔也是匆匆搭建而成,里面除了千余间木屋和数百顶破旧的帐篷之外再无其他。
公孙续站在军营大门口,习惯性地思索如何攻破这座军营,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这座军营根本没有任何推演进攻的价值。
站在一旁的张燕笑道:“贤侄既然执意要和麾下将士同甘共苦,老夫也不好坚持让你住在刺史府,老夫回头会让人送一些东西过来。”
公孙续躬身道谢:“有劳叔父了。”
“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张燕摆了摆手,指向刺史府另一侧的军营,“那座军营里驻扎着三万精兵,由杜长统领。”
公孙续了然的点点头,杜长是张燕最信任的心腹将领,那么那座军营里驻扎的显然就是张燕的嫡系军队了。
“老夫也去城头巡视一圈,贤侄若是有事直接去刺史府找老夫就是。”张燕笑着撂下一句话,带着一群侍卫向城墙方向走去。
公孙续走进大门之后,低声对单猛吩咐道:“晚上你留在大门处,若是许攸来了,悄悄带他进来。”
单猛惊讶无比,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