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经在念叨公孙续的时候,弹汗山的祭台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和连、轲比能以及跪在地上口出惊人之语的那个家伙身上打转。没有人知道这人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每个人都在暗自猜测,到底是和连玩弄的阴谋,还是轲比能真的是个伪君子?不过最少有六成以上的人倾向这是和连的阴谋诡计,因为和连的名声实在太差,而轲比能向来确实十分光明磊落。
公孙平静的目光在和连和轲比能身上扫了几圈,心里还是怀疑和连多一些,毕竟这厮最擅长的就是玩弄阴谋诡计。
“哈哈……”和连指着轲比能大笑道:“轲比能,此人说的话你可承认?”
轲比能冷笑道:“本王若是随便找几个人,让他们向大王身上泼脏水,大王会承认吗?”
和连阴笑连连:“轲比能啊轲比能,本王脑子又没坏,岂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难道你没听清楚吗,此人说了自己是素利的手下!”说着松开脚,指着脚下那人问道:“素利是你的一条忠狗,他的手下你应该认识才对吧?”
轲比能仔细一看果然有些眼熟,他眉头一蹙,厉声喝道:“你是何人,又是谁派来的?”
那人挣扎着趴在地上,叩头道:“启禀小王,小人名叫于羊,是奉于都海千夫长的命令行事的。”
周围有人认识于都海,马上小声议论起来,很快就响起一片低沉的惊呼声。
和连得意地喝道:“于羊,大声点告诉大家,于都海是谁?”
于羊并不理会和连,抬头看了一眼轲比能。
轲比能怒喝道:“看本王做什么!尔等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先祖和檀石槐大王在天上注视着吾等,又有这么多的鲜卑族人主持公道,本王岂会惧怕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
轲比能这番话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说得好!轲比能小王能说出这番话,肯定不是他做的!”
“轲比能小王公正勇猛,绝对不会说谎!轲比能小王,俺们全家都支持你!”
“轲比能小王,俺们知道你一定是被污蔑的!和连大王,请你尽快查明真相,还轲比能小王一个清白!”
和连看到周围一片质疑的眼神脸都被气歪了,天地良心啊,这次他可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不禁在心里暗骂,一群该死的蠢货,等到本王杀了轲比能,今天闹得欢腾的一个都别想跑!
公孙续皱了皱眉头,原本他以为这事是和连所为,如今看到和连这幅气愤的模样又有些不像,看来真的另有内情,难道是……公孙续猛然想起看到步度根布置的阵型时和赵云说的话,若是这事是步度根做的,那此人的心机比轲比能更加可怕。
“于都海……”于羊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安静下来,他继续喊道:“于都海千夫长是慕容启将军的亲信!”
此言一出,刚才不知道于都海是何人的围观者们顿时哗然,他们大都是和连的支持者,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好机会,这时纷纷开始指责轲比能。
轲比能满脸怒容,狠狠一脚踹翻于羊,怒吼道:“来人,速速让于都海和慕容启来见本王!”
和连看了看天色,冷冷道:“祭天的吉时已到,轲比能,你想因为你的事情耽误祭天大典吗?”
轲比能闷哼一声,走到九鼎前肃然跪下,准备听和连诵读祭文。他原本想从和连手中夺过宣读祭文的机会,这样一来就会获得更多百姓的支持,没想到却被忽然出现的于羊破坏了这个机会。
“步度根何在?为何现在还不来?”和连扬了扬手中的祭文,故意大声问道。
马上就有人大声接口:“启禀大王,左贤王正在指挥大军和慕容连信将军对峙,看来是没空前来祭拜了!”
“哈哈……”和连大笑道:“步度根是檀石槐大王的直系后辈,如此重大的场合却还一心想着内斗,简直是在羞辱自己的身世!轲比能,步度根和你亲如一家,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轲比能冷笑一声,懒得与和连做口舌之争。此时他心头已经有了一些危机感,慕容启绝对不会背着自己暗中捣鬼,那么于都海难道是和连早就深深埋下的一颗钉子?
和连向上方的大殿拱了拱手,回过头大声喝道:“步度根乃是数典忘祖之徒,这次事情过后本王会把他逐出王族,永世不许踏入弹汗山!”
众人闻听面色各异,即使那些支持轲比能的人也觉得步度根不来祭拜是极大的错误,是对先祖和檀石槐大王的大不敬!就算你们要争个你死我活,也要先完成庄镇肃穆的祭天大典再说啊!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巫师大声喊道:“请大王诵读祭文!”
除了公孙续和他的部下们,所有的人都迅速跪在地上。几里开外正在对峙的两支军队也纷纷跳下马来,在步度根和慕容启的带领下跪在地上等待,尽管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听到和连念的是什么。
和连走到最大的那个鼎前方,打开羊皮卷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公孙续一句都听不懂,他踮起脚尖瞟了一眼羊皮卷,发现上面是一堆古怪难懂的文字,估计应该是匈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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