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丘力居摇头叹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唉,峭王啊,吾乌桓多骁勇善战之人,却无深通谋略之辈!鲜于辅所作所为令人惊艳,本王亲自前去迎接有何不可?待得回到王都柳城,本王还会让他做万夫长。切记,对付汉人万万不可逞匹夫之勇!”
“多谢大王教诲,臣感激不尽!”苏仆延躬身道谢,不过从他不以为然的脸色看来,显然没把丘力居这番话放在心上。
“走吧。”丘力居抓起貂皮帽子戴在头上,率先走了出去。
苏仆延沉着脸冷哼一声,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慢慢跟了出去。他背弃贪至王投靠丘力居之后就背着骂名,好容易才成了丘力居麾下的第一重臣,又岂能容忍区区一个千夫长后来居上?
丘力居跨上战马的时候,询问打着火把的檀木聪:“可知此地叫什么名字?”
檀木聪答道:“据说以前有个王子在此打猎时不慎落马,故而名叫落王坡。”
丘力居闻听眉头一跳,忽然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心情一下子变的烦躁起来。
“大王?”苏仆延策马缓步走到丘力居身边,脸色奇怪地询问。
丘力居不想让苏仆延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摇摇头一提缰绳向前奔去。
苏仆延纳闷的皱皱眉,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公孙甲,可知前面是何地?”距离落王坡七八里开外的树林中,公孙续看着前方宛如巨大火蛇般的无数火把,转过头询问公孙甲。
“子龙校尉,此地名叫落王坡。”公孙甲也说出了这三个字,只是他为何称呼公孙续为子龙校尉?
“好名字!看来丘力居注定有来无回了!吾透透气,这面罩戴着真不舒畅!”公孙续哈哈一笑拉下面罩,借着明亮的月色可以清楚地看到面罩下赫然是赵云的脸!
明明应该是公孙续,怎么忽然变成了赵云?公孙续哪去了呢?
公孙甲闷声道:“确实是个好名字。”
赵云笑道:“小侯爷行事天马行空,令人叹为观止!如今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吾心里真是有些紧张呢。”
公孙甲闷着头不答,他并不喜欢说话。
赵云拉上面罩,一挥手道:“吾等慢慢跟过去,大戏即将开始了!”
一百余人翻身上马,顺着林子边上的小路缓缓前进。
“报……鲜于大人,大王亲自在五里外迎接!”前方探马的一声大喝,把低着头信马由缰的鲜于辅惊了一跳。
“什么?大王亲自前来迎接?这可如何使得!来人,去请阎司马过来,让他把队伍交给尾敦,速速前来和吾一起去拜见大王!”
“丘力居大王在前面迎接?”阎柔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赶紧派人去向尾敦通报此事,又把刘和的马车交给心腹亲兵,赶紧打马飞奔赶上鲜于辅。
鲜于辅见阎柔独自赶来,颇为好奇的询问:“阎司马为何不带几个护卫?”
阎柔有些紧张的答道:“吾是去见尊贵的乌桓大王,自己都战战兢兢,岂敢让手下人惊动大王?”
“哦?阎司马竟然也会感到畏惧?”鲜于辅听了有些惊讶,爽朗地笑道:“哈哈,阎司马请放宽心,大王对自己人很和善,对自己人中的人才更加看重,阎司马武艺高明,大王一定会厚加赏赐,大加重用!”
“唉!”阎柔叹了口气,“多谢鲜于从事的安慰,吾不需要赏赐,只愿娘亲能顺利回到身边。”
鲜于辅惭愧道:“阎司马乃是纯孝之人,吾敬佩无比!此次用阎司马的高堂做胁迫,实乃情非得已啊!此次事了之后,吾会登门负荆请罪!”
阎柔笑道:“负荆请罪大可不必,以后吾二人就是同僚,还望鲜于大人多加照拂啊!”
“吾等共事多年,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啊!”鲜于辅听了很是喜欢,连连点头赞同。
二人嘴上说着话,胯下马却一直未停,刚拐过一片小树林,又来了一名探马大声禀报。
“报…大王就在前面等候,请鲜于大人速速过去!”
鲜于辅和阎柔抬头一看,只见两三里开外的平地上出现了一大群打着火把的骑兵,最前面立着一个三丈高的黑色大纛,上面用红色字绣着一只健壮的雄性马鹿,正是乌桓大王丘力居的大纛。
大纛下一个粗壮汉子骑着黑色骏马,不是丘力居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