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六楼,将配好的五味香囊拿给邰国强。几日不见,邰国强又瘦了不少,病房里邰梓莘在,在跟他交代些公司里的事,见她来了就不再说话了。
邰国强感激涕零,可逐一闻过后摇摇头,轻叹说不是这些气味,夏昼又让他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再详细记个清楚。
离开时邰梓莘追了出来,欲言又止的。夏昼虽跟她没太多交情,但也清楚能让女强人都吞吐的事想必就是阮琦了,果不其然,她问夏昼目前阮琦的情况。
夏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回了句,别管你们的父亲到底姓什么,至少你们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
邰梓莘点头说,我没有怨怪她,只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我到现在还是懵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我爸的意思。等电梯的时候夏昼觉得,别说邰梓莘难以接受,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荒诞。电梯门开的时候,她要往里进,有一对男女往外出,抬眼一看是邰业帆,身边站着的竟是
陈瑜。
夏昼刚脱口了一个“陈”字就马上被陈瑜给打住了,她声音高亢,夏总监,真巧啊。
等快到饶尊病房时,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瑜发给她的信息:别叫我陈楠楠,烦人!果然是跟邰业帆搅合在一起了,要不然陈瑜会在乎她在谁面前叫她陈楠楠?深叹一口气,看上谁不好,偏偏就看上了那么个公子哥,不怕吃亏吗?转念一想罢了,爱情这
东西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许是阮琦把注意力都用在香囊上,没去计较夏昼口中“你父亲”一词。她将香囊逐一放了回去,眉头微皱,“那有没有可能其他气味的混合也能产生茉莉的气味?”“有可能会产生类似茉莉的气息,但既然你父母都一致表示有茉莉的香气,说明里面是含有茉莉的。”夏昼思索,“你想啊,香囊是你父母从手艺人那买的,走街窜巷的人哪
会有什么提取工艺,肯定都是用最传统的提香方式。”阮琦想想也是,凝眉深思,“这些天我也问过不少人,想要产生类似茉莉的气息的确是需要现代提取工艺,你说得对,也许里面真的就有茉莉,可是,第五只香囊里不是有
茉莉?为什么气味还不对?”
“你父亲的意思是少了温暖气。”夏昼重重叹气。
阮琦无语,“什么叫少了温暖气?温暖气是什么气?”夏昼靠在墙上,“这只是描述的一种感觉,我们都习惯了,有时候客户会根据自己的感觉去描述一种气息。你父亲说,那种温暖的气息就像是阳光一样,茉莉花香不浓郁,
裹着相思豆的香甜,淡而悠长。”
阮琦重重叹气。
夏昼偏头瞧着她,她沉默了半天才发现,警觉地回瞪。夏昼忍着笑,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
阮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半天说,你的语气就像是我们已经很熟似的。
夏昼意味深长,“你想跟我划清界限,为什么?因为饶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夏昼哼笑,“人有的时候可真是奇怪,明明身在其中却总不自知。”
阮琦狐疑地盯着她。
夏昼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恰巧手机也响了,跟她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走到走廊尽头接通电话。
一个意料中的人,来了通意想不到的电话。那头声音低沉,夏昼听进耳朵里,脸上布满阴云,等那头说完,她冷冷开口,“既然你敢相邀,我自然就敢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