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常,也许真是她想多了。
转眼又是周末。
夏昼狠狠地睡个懒觉,却一晚多梦,醒来的时候汗津津的。实验室卧室里的窗帘是白纱,开着窗,外面的阳光正盛,偶有风吹进,梁上的风铃就成了细碎的声海。
入了客厅,有隐隐的烟草味从外面飘进来。
她趿拉着拖鞋,透过被阳光折得反光的珠帘就瞧见了庭院里的情形。
有人来访。于那棵古银杏树下,花茶正在茶桌上煮着,杯子洗得干净。陆东深难得穿得休闲,宽松的纯白色半袖T恤和浅咖色亚麻长裤,坐在叶隙的光影里,看上去干净得很,又挺拔
清俊得很。
与他正对着的也坐一男子,穿得稍显正式,身上的衬衫料子极好,于光影暗影间泛着光泽。背影也跟陆东深一样挺拔修长,只是夏昼瞧着有些眼熟。
见夏昼醒了,陆东深打远就朝她招了招手,背对着夏昼的男子见状后回了一下头,夏昼这才看清,原来是陆北辰。
虽说上次只是匆匆一面,但陆家男子多有相同气质,贵气得很,所以夏昼想印象深刻。
她上前后,他微微点头当做打招呼,陆东深伸手拉过她,她偏头笑道,“陆教授怎么光临寒舍了?”
陆北辰浅笑,“这里算得上寒舍?夏小姐说笑了。我来找大哥商量些事,也差不多了。”说着他起身,大有离开的架势。
“你们兄弟两个很难聚在一起,留下来吃午饭吧。”夏昼提议,她是听说陆北辰基本是在上海活动,来北京不多。
陆东深笑而不语。
陆北辰则说,“越来越有长嫂风范了。”
夏昼耳根一烫。
“吃饭就不用了,来日方长。”陆北辰道。
陆东深也没多留,叮嘱了他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牵着夏昼的手一同相送,路过草木晒盘的时候,陆北辰突然停住脚步。
草木晒盘是夏昼用来晒各种植物花草的,前庭后院都有不少这种晒盘,在气味制作的过程中,有很多主料是需要经过阳光暴晒的。
陆北辰似乎对晒盘最上方的植物感了兴趣,伸手去碰,夏昼见状马上阻止。
“这是天魂草,目前正在进行阳光除菌,碰不得。”
陆北辰诧异,“天魂草?有毒?”
“天魂草对人体有镇静作用,少量无毒,大量就会危及生命。”夏昼解释,“阳光除菌的目的就是要祛除毒素,因为天魂草也会在某种气味制作上是主要原料。”
陆北辰恍悟。
陆东深轻笑,“囡囡的地盘向来危险重重,你要小心。”
陆北辰微微一笑,没再继续留在原料烘晒区,临走前又补了句,“差点忘了恭喜二位。”
等陆北辰的车子离开后,夏昼微微蹙眉。
陆东深环住她,抬手抚平她的眉心,“你这一觉睡到省了早饭,中午想吃什么?”
“东深。”夏昼抬眼看他,“他不是陆教授。”
陆东深眼里有一抹浅愕闪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睡傻了?他不是北辰能是谁?”
“他身上的气味不对,上次见到他,有来苏水的气味。”
陆东深曜石般的眼噙着笑,“只是他工作环境会有来苏水的气味,囡囡,你疑神疑鬼起来太夸张了。”
夏昼沉默。
一个人的体味其实是很受工作环境影响的,并且依照陆北辰的工作性质,不可能轻易改变身上的气息。
可是,眼前那人明明也就是陆北辰,这是不容怀疑的事。
稍许,她叹了一声,“没有来苏水的气味,我倒是在他身上闻到了罂粟气味。”
她光顾着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压根没看到陆东深的神情微微起了变化,眸底深处是深不可测的光。等她的目光转过来,他就收了眼里的复杂,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