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怎么样?我儿媳妇有什么问题吗?宝宝健康吗?”娘亲见王大夫一脸凝重,急切的问。
王大夫轻轻放下灵儿的手,神色复杂的看了娘亲一眼,“少夫人有滑胎的迹象。”
“啊?”所有人大惊失色。
滑胎?不就是小产吗?
灵儿更是大惊失色,母性使然,顾不得世俗礼教,一把抓住王大夫的手,急切的问,“大夫,我的孩子还保得住吗?”
“少夫人不必着急,胎儿还保得住,只是奇怪得很……”王大夫沉吟着,不知该不该说。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是不是我夫人的身子不好?大夫你可要给我夫人好好瞧瞧。”有关妻儿,大哥更是紧张。
“老夫不知该不该说。”
“大夫您尽管说,若有任何言辞不善之处,老夫绝不怪罪。”爹爹说话了。
“宰相大人一诺千金,老夫自是信不得,”王大夫沉吟片刻,在众人快要望穿秋水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按理说,少夫人身子骨硬朗,胸口还有内力涌动,身为练武之人,不应该身子这般虚弱。”
“我夫人可有何不妥之处?”言及灵儿的身子,大哥比谁都急,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边上的红玉,从进入灵儿房间以来,她脸色就没好过。
“少夫人近几日可有流红?”
灵儿顿时红了脸,羞赧片刻,才低声说,“自从大前日起,便日日流红。”
“灵儿,你怎么不说?也不请大夫来瞧瞧。”娘亲一听就急了,流红那可是滑胎的前迹啊。
“灵儿以为不碍事,所以……”
“少夫人是头胎,不懂得注意,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以少夫人的体质,不应该呀……”大夫沉吟片刻,抬头问大哥,“自从怀孕后,可有房事?”
灵儿羞得满脸通红,大哥倒还专业,“大夫曾说,前三个月,胎儿尚未稳定,不宜进行房事,所以,未有房事。”
“这就怪了,”这大夫医术差了点吧?
“会不会是吃错东西了?”我不动声色的问,眼角的余光瞄到红玉的脸色更苍白了。
“少夫人这几日可有吃什么怀孕妇人不宜吃的东西?”
“灵儿听从大夫嘱咐,并未吃任何不宜进食的东西。”
“那可有吃过什么补品药品?”
“补品药品?”灵儿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娘亲,思索片刻,才低声答道,“这几日吃的都是娘亲托人送来的安胎药,吃了之后,身子便觉得不好,流红便是从吃药那天开始的……”
灵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不可闻。
“灵儿,不要胡说,娘亲送来的可是回春堂李掌柜开的安胎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大哥一听就急了。
“我没有胡说,我也没有责怪娘亲的意思,可是真的是……”灵儿没有再说下去,眼泪扑簌簌的就滚落了。
“影儿,不要那么大声跟灵儿说话!看你把灵儿都惹哭了,”娘亲大声呵斥大哥,把灵儿抱在怀里温柔安慰。
“我……”见爱妻哭泣,大哥心里也心疼。
“秀红,把你家小姐喝药剩下的药渣端来。”我一开口,红玉的脸色更差了,哼!敢下毒!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秀红依言把药渣端来,黑漆漆的。
王大夫接过,很专业的摸了摸,看了看,又闻了闻,“这的确是回春堂专用的安胎药,可是……”
“可是什么?”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可是这里面添了少许堕胎药——落子粉。”
“啊?”大家大惊失色。
“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只是奉老夫人的命,每日把药煎好端来,奴婢什么也没做,绝对不是奴婢干的……”红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头,大哭着辩解。
“没人说是你干的啊。”做贼心虚就是这么来的吧?
“啊?”红玉抬起额头磕出血污的俏脸。
“不过你这么说,就是说是我娘亲干的落,是我娘亲下药让你端过来给大嫂吃的哦?”
“奴婢没有这么说,奴婢不敢诬陷老夫人,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废话!我娘亲宝贝这个未出世的孙子宝贝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不想要他出世,你休得在那里胡言乱语!”我声色俱厉的呵斥红玉,大家都不甚明白的看着我,不知我到底想说什么,我假装不经意的说,“娘亲不可能下药,难道是回春堂的李掌柜一时不慎开错了药。”
王大夫瞪大双眼直盯盯的看着我,那严厉的目光看得我脚下发软,额头冒汗。
“姑娘休要胡说!身为同行,老夫对李掌柜的为人和医术极其了解,他绝不会犯这种错误,落子粉和安胎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药物,无论气味,外形,颜色,触感都不相同,怎么可能混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老夫先开些保胎的药……”
王大夫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药名,“两碗水煎成一碗喝,每日服两次,过几日,老夫再来看看。”
送走大夫,一家子人在灵儿房里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娘亲,不是王大夫,那是谁呢?药经过哪几个人的手?谁有机会下药呢?”大家听着我的指引不约而同的盯着红玉。
“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红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呼冤枉。
我冷冷的看着她,冷冷的开口,“红玉,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大哥!”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得众人晕乎乎的,灵儿用一种怨恨又悲伤的眼神看着大哥。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眼见爱妻误解,大哥连连解释。
“大哥在感情这方面像木头似的,怎么可能知道红玉的心思?其实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红玉没有,红玉不敢对大少爷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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