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要不得,它都是我腹中骨肉,求母妃……求母妃……”
贤妃也不知是无奈还是生气,看着凤时宁如蝼蚁一般匍匐在自己双腿上,趴在床边苦苦哀求,身为人母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只是这个孩子实在不该来!贤妃低低道:“难不成你还想把这孽种生下来养大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顾言知道了?母妃也是为了你好,本想劝劝你拿掉这个孩子。”
凤时宁哭得肝肠寸断,双手紧紧抓着贤妃的袖袍,良久才缓上一口气,弱弱道:“可不要这个孩子,难道这一切就可以没发生过吗?”眼下除了这个孩子,她和苏顾言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牵绊了,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不想要最后她和苏顾言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因而她没多想,仰头巴望着贤妃,嘴上急急道:“母妃,求母妃留下它!皇上不是对我肚里的这个孩子很在意吗?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亲骨肉!母妃定然也不想顾言像现在这般默默无闻,母妃定然也想他能够一展宏图,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将来要是个男孩,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他一旦将精力放在皇孙身上,顾言身为这孩子名义上的父亲,不就有机会了么……”
贤妃怔愣了半晌,就在凤时宁快要哭背过气去时,她回了回神,嘴角牵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握着凤时宁的手道:“难为你还能想得那么远,顾言有你真真是他的福气。母妃不逼你了,母妃什么都依你,想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便生下来,只是你需得好好将养着身子,莫要还没等孩子降生,你这做母亲的就要先扛不住了。”
听到贤妃如是说,凤时宁绷紧的弦总算是松了松,顿觉眼前昏花暗淡。
后来贤妃将她扶好躺在榻上,盖好了锦被,再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方才离去。凤时宁听得房门轻轻掩上的声音,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管这是不是苏顾言的孩子,她都要把它生下来,当成是苏顾言的孩子。
不晓得是不是苏徵勤的话应验了,年关前太子苏阴黎禁闭期满,出得东宫行事十分低调,但也往国师府来来往往走动了几次,每次皆是带了名贵不凡的礼物,言谈之间目标直指凤时锦,也是想要娶了凤时锦为东宫太子妃。
苏阴黎明言,以凤时锦的出身虽做不了东宫的太子正妃,做个侧妃亦是绰绰有余。
这对于凤时锦来说,委实算得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大捷径。既然要拒就要拒绝得彻底,苏阴黎这样的人不是凤时锦能轻易对付的,要真是如他所愿,那么自己只有被把得死死的份儿。况且,她根本不想当什么太子妃,更加不想师父为了她而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当时她不卑不亢地道:“太子让民女做侧妃,那东宫的正妃之位想来太子是早有打算了。民女猜得不错的话,当朝之中,能与太子殿下相匹配,容貌、家世皆不可逊色,则非凤家莫属了,太子殿下看上民女,想来也是有一部分出自凤家的原因。民女听说前不久,德妃娘娘还有意撮合二皇子与凤家大小姐的婚事。”
苏阴黎喝了一口茶再看了看她,不咸不淡道:“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