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路程。
期间贺悠去购置接下来赶路途中要用的干粮,沈娴去药铺里给苏折抓药。
外敷内服的药,沈娴都一丝不苟地准备着。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沈娴一边碾磨药粉,一边炉子上煎煮的药砰砰磕磕地沸腾起来。
沈娴连忙又拿碗把汤药盛出来放凉。
苏折见她忙碌的身影,忽笑道:“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沈娴看他一眼,道:“是么,我看你蛮心安理得。”
苏折轻声慢语道:“嗯,因为有人照顾的感觉实在还不错。”
“你喜欢,那我便多照顾你。”
若是在以往,沈娴无时无刻不跟他拌嘴。只是现在,她很想让他快点痊愈,那说点好听的,做点让他高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悠回来时,看见沈娴亲手喂苏折喝药,亲手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
贺悠现在回过神来,眼前一幕看得震惊。
沈娴眉目间的柔情是他见所未见的。
苏折说话时亦是很轻,似情人之间的呢喃。与那时驿站里时有板有眼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娴和苏折的相处不像是一般的君臣,他们之间还有更深的牵绊。
贺悠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苏折日夜兼程也要赶到她身边,为什么沈娴不让他汇报任何苏折与她有关的事。
贺悠傻愣在屋里,见他们郎才女貌,一时竟觉得无比般配。
贺悠也是昨晚才知道,沈娴会点功夫,拿簪子射杀手时一射一个准。
而苏折也不是看起来的这般弱,他功夫极好,能一人杀光所有的杀手。
他们俩都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平日里隐藏自己,不到紧要时候绝不显山露水。
所以,这应该称得上是秘密。
贺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不得不用另一种眼光重新审视。
贺悠对苏折,不知不觉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敌视。
更何况苏折昨晚及时出现,还救了他和沈娴的命。
贺悠蓦地觉得,以前嫌弃苏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说不定在苏折眼里真如井底之蛙。
喝罢了药,伤也处理好了,沈娴又做了些伤药。
出房门时,贺悠也跟着她一并出来。
她见贺悠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意外,只道:“你有话想问?”
贺悠道:“你们……早就很熟了是不是?”
沈娴点了点头,“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以前我对朝廷里的人事不关心,知道的也不多。”贺悠看了看沈娴,又问,“你喜欢大学士?”
沈娴愣了愣。
贺悠道:“我感觉到的,你对他异于常人的关心。平时虽然隐藏得好,但刚才全部都显露出来了。”
沈娴哑然失笑,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连你都看得出来。”
“可你不是将军夫人吗,要是传出与大学士的事,对你们俩都不好。”
沈娴动了动眉,“我们没有事。”
贺悠点点头,“我明白了。”
喜欢和在一起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