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自己的孤独,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这样想着,摸着枕头下面的三百元,杨明无声的咧开嘴,笑的像傻子。
此刻他手中摩挲的,可不是单纯的三张毛爷爷,而是希望!
牛逼烘烘的阳光生活的希望!
要说起价格昂贵的“情感移植”,他想想就觉得开心,这种开心就像随便买块腌菜石,结果切出白菜绿。
这钱只是“定金”,回头还有一周的“情感测试期”,如果一周后没有出现问题,那么他就会得到剩下的“1200元”。
钱不多,但相比较支付五位数的“移植”,“出售服务”既能让孤独离开自己,又能得到相关报酬,真是完美。
这么一想,杨明本来就傻乎乎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像个从捕鼠夹上全身而退的灰耗子,不禁感叹自己机智拔群。
从签单画押,情感公社派出“观察员”的那一刻起,属于杨明的那份“孤独”就在不断流逝。
他已经可以去体验“没有孤独”的生活了,像是有一朵绚丽的东西正在脑海绽放,他准备把曾经的,那个灰蒙蒙的自己,像是撕开卷装卫生纸的包装一样,狠狠撕烂,然后抛弃。
“那么——先从哪开始呢?”
杨明伸了个懒腰,像是退壳的知了,从被窝里挤出来,然后根据闹钟提示,在自己的腕机上画出一个五角星,把闹钟关掉。
“嘟噜噜——”。
刚刚关掉闹铃,腕机的显示屏又亮起来,这是有人在按门铃。
透过腕机屏幕,能看见有个一头白发,个子不高,扶着巨大行李箱的女孩,正站在自己家的门口。
对方好歹也是漂亮的女孩子,杨明犹豫下,随即想到“自己已经是个不再孤独的人”,又摆出一副自认为很有自信的笑脸。
一边说“抱歉请等一下”,一边从被窝里诈尸似的跳出来,粗略穿好衣裤,跑进厕所,用冷水在脸上拍了拍,活动下面部肌肉,确定镜中的自己有点精神了,然后在腕机上点击“解锁”。
大厅里传来锁舌跳跃的“咔嚓”声,随后房门被打开,然后是鞋跟磕在地板上的“咚咚”声,脚步伴着行李箱的轮子,直奔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
正在洗漱的杨明发现对方想直接进自己的卧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手忙脚乱的从厕所跑出来,但房门已经“砰”地关上了,门后的小娃娃左右摇晃,他这个原本的主人被关在门外。
“喂!你别这样啊!你要干嘛?”他有点慌了,深度宅患的房间怎么能让女孩子随便进去呢?
“闭嘴,去洗你的脸。”房间里传来不耐烦的,干净透彻的声音,“没我允许不准进来。”
“你这服务态度!差评喔!”
“请您闭上嘴,然后去洗脸,得到许可后再进入。”这次是彬彬有礼的,不耐烦的声音。
九监介环视这间被挂画和抱枕填满的屋子,一边打发杨明,一边进行指纹验证,打开行李箱。
死宅的窗帘堵的严严实实,也算是帮她省了不少事。
接下来的作业是“灵山”的机密,要避免被通常人类观摩,以免引起不适。
“我衣服还在里面!”杨明在门外抱怨,他拿这扇门没有任何办法,比用户权限更高级的“开发员权限”已经接管了这间屋子的交互系统,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白发女孩,已经代替他,成为了这个屋子的主人。
“冻不死。”
九监介从皮箱里拿起一根像是人类腿骨的金属架,一边检查,一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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