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玲忍不住说:“这歌词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巷巷写的东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再改也不能听的。”
俆小令撇了撇嘴,强烈表示不屑。
袁少玲没吭声,继续又看起了曲子。
她不是专业学音乐的,对音乐创作方面的事情不太懂。
不过毕竟在这一行也做了好些年,乐谱多少能看一些,一边看着曲谱,一边照着上面轻轻哼起来。
尽管磕磕绊绊的哼得很不连贯,可毕竟是哼出来了。
俆小令本来是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完全没理会袁少玲的轻哼,可是听着听着,她突然动了动眼皮,睁开了眼睛:“袁姐,你到底哼什么东西啊,哼得有点都不好听。”
说完,她也不客气,直接把袁少玲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抢了过来,自顾自的又看了起来。
袁少玲被抢了纸,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要不你唱给听听,歌这种东西,好不好只要一听就知道了。”
俆小令没应声,只是很专注的看着曲谱。
之前邱鸣把这张纸给她的时候,她只看了开口一两个小节,就没往后面看下去,毕竟这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用看的。
知道这时候,邱鸣被她赶下车,因为听到袁少玲的轻哼,她突然听到了某一两个旋律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一下子就打到了她的心里。
“我醉了以后不是最后……嗯,你的最后从来不属于我……我醉后独自徘徊,就像幽灵……”
很快扫了一遍曲谱,俆小令心头跳得有点加速起来,开始从头一句一句的慢慢唱起来。
虽然因为曲谱还不熟悉,所以唱起来不太连贯,要一句句停顿、衔接,可毕竟还是把整首歌过了一遍。
“好像挺不错的!”
等到俆小令唱完最后一句,后面的小助理突然弱弱的说。
“你懂什么?别说话!”
俆小令撇嘴怼了一句后,又很专注的看着曲谱。
小助理闻声缩了缩脑袋,心里默默想着:“明明就是很好听嘛!”
虽然只是听徐小令这么不连贯的唱了一遍,可她已经记住副歌部分的旋律,其中那句“醉后不是最后,你的凌乱不是我要的美”,非常入脑。
徐小令看完歌词以后,又开始唱起来,这一次比之前好太多了,完全连贯了起来,虽然很多小地方上没有做演唱技巧上的处理,可她还是大致是把歌给顺出来了。
“是挺好听的!”
这一次,说话的人是袁少玲,她真觉得这歌好听。
俆小令这一次没说话怼人了,只是看着曲谱,心里掀起了一阵阵波澜。
这歌居然变得那么好听了……
除了写歌的巷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歌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了。
现在经过修改,居然变得这么好听,实在让她有点不能相信,感觉就像是变了一首歌。
可偏偏这个的前奏部分一点没改,风格也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只是前副歌和副歌部分改了以后,整首歌的气质好像都变了一个样……给她的感觉,这首歌虽然长得和之前一模一样,可它真的就完全不是之前的那首歌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也……这也太神了吧?
徐小令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懵懵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嗯,或者更应该说,超出了她的理解。
车子里,一片沉默,俆小令拿着手上那张皱巴巴的纸,好久都没有说话。
这歌她实在太喜欢了,一看见就喜欢的那种喜欢。
像这样的好歌,之前居然差点错过了,真是想想都觉得要死。
袁少玲突然问:“怎么样,这首歌你觉得好不好?”
徐小令还是没吭声,不过她拿着那张纸的手微微紧了紧,这还用说吗?
袁少玲见状又问:“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找人家?”
俆小令这才想到了刚才自己把邱鸣赶下车的事情,脸色不禁有点不好看起来。
错怪他了呀!
刚才自己好像做得有点太过分了。
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回去找他?
这前倨后恭的……多狗啊!
俆小令还是懵,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小助理坐在后面,忍不住说:“照我看啊,我们就是为了邀歌呀,既然这歌还不错,那就行了,先别管他好了。”
听了小助理的话,这回徐小令没怼她,袁少玲倒是先说了:“胡说什么?像小令这样,想要在这一行走下去,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资源,是人脉。
什么是资源?什么是人脉?
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作曲、填词人,我们不好好维系住彼此的关系,就只想着做这一锤子买卖吗?”
小助理顿时明白了,也知道错了,连忙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默默不敢再乱说话了。
俆小令也回过味来了。
袁少玲说得没错啊,邱鸣的能力她自己已经亲眼见识过了,以后自己如果还想要邀歌,那不找他找谁?
可是刚刚自己那样……俆小令真有点社死的感觉。
袁少玲试探着问:“要不……还是回去找找他?他一个男生,你多说几句软乎点的话……嗯,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
徐小令怔了一怔,没吭声。
袁少玲也不说话了,等着俆小令的决定。
俆小令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不管了,先回去看看再说。”
微微一顿,她算是为自己找补了一下,又说:“反正他这歌我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里面……嗯,其中有几个地方我觉得还不够好,要让他再改改的,是了,他是这首歌的作者,有些地方应该怎么处理,我也要问清楚的,所以还是回去找到他再说吧。”
“好的,那我们回去!”
袁少玲会意的笑了笑,立即吩咐司机掉头。
俆小令看见袁少玲的笑容,忍不住有点心虚,脸也随之微微红了一红,不过她随即还是很坚定的暗忖:“我可不是回去求他的,就是问个清楚而已,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忍不住又低下头,看了看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轻轻用手压了一下,想将它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