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夺魄的眼里,不仅满载着温柔,更有的是十足的狡黠。
夏侯舒如何能不懂,方才自己是被这厮给‘骗’了,他哪有半分生气的模样?可她心底少许的不满,早已被这艳丽的美色给冲淡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微微发愣,人又突然腾空而起,南曌就这样抱着她顺势放到了他的身侧……
他慵懒躺着,她则坐着……恩,怎么看怎么有些暧昧。
夏侯舒有些尴尬地侧头,看向一旁的白纱。
呆呆想着……还好有一层薄纱遮着,如若不然,里边儿景象让人看了去,还不知会产生何等风言风语。
却又哪里知道,这一层薄纱,使得两人的身影如笼罩于雾里,更添一份旖旎之感。更何况,南曌的名声……大部分人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碍于两人身份,谁又敢真的说出来?
冉正则恍若未觉,下了命令,让差役去将梁远博父子带进来。对于他而言,他只关心案情,至于其他的,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内。
差役匆匆去了。
大堂内又突然安静下来。
南曌却很是喜欢这样的氛围,天地安静,他就在自己的身侧。
微笑着偏头看去,却瞧着这小东西脸蛋虽有些微红,可嘴唇却有点儿苍白,赶紧伸手握了握夏侯舒的指尖。
南曌本就体凉,对于他而言,夏侯舒的体温可是很炙热的,可此刻摸着这双手,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热度,立刻掀起自己身上的薄薄蚕丝被,往夏侯舒身上一裹。
可这蚕丝被本也不算大,方才南曌抱着夏侯舒坐过来时,又压住了许多,这一裹,竟不能将夏侯舒完全裹住。
南曌只得让夏侯舒微微挪动了些,将蚕丝被从其身下抽了出来。
可这抽出来不要紧,一抽出来,南曌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血,这蚕丝被上,竟然有血!
还未干涸的,新鲜的血!
自己的小东西竟然流血了!可他却未觉!
南曌只觉得连心都疼了,想也没想,便低吼出声:“来人!来人!来人!传太医!太医!世子爷受伤了!”
夏侯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才瞧见蚕丝被的那一瞬,她自己只觉得尴尬无比,本想着还能坚持片刻,但哪里知道,这么重要的证据,竟然随着这么一坐,给印了上去。自己这个天大的秘密,竟然以这么……这么尴尬的方式,显露人前了!
夏侯舒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嗡’。
可没料到,就在她发傻的这片刻时间内,自家皇叔……竟然在自己头顶劈下了一道雷来。
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朝着南曌的额头狠狠地‘啪’地一声拍了过去:“你妹的!请什么太医!这陵城,有比本世子更好的医者吗?!”
如今这情况,自然来不及瞧冉正审梁远博的最后结果了,赶紧朝外招手:“回府!”
“……”楼淼默默点头,“回夏侯府!”
他方才在外可瞧见了,连自家主上都对夏侯世子‘打不还手’了,他这个当属下的,还有什么资格,不听从夏侯世子的命令呢?主上的意见……如今似乎已经没有某位世子的重要了。
听着楼淼的声音,里边儿的夏侯舒这才如梦初醒,顿时后背一凉,瞧着南曌那红红的额头,怕地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那个……皇,皇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曌面色沉凝,一派认真。
瞧着夏侯舒半晌,这才认真地,内劲传音与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东西……你这屁股,何时受伤的?”
“……”哎呀,自家皇叔害臊不害臊,竟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夏侯舒堪堪别过脸去,实在是不知如何回答。
正羞涩中,南曌已将她往榻上一按,转眼便将她翻了过来,改为趴着的姿势。
瞧着夏侯舒布料上的血迹,南曌的心这才松了一些:“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只有一小块,等到了府里,你弄些药材,本王来给你敷药。”
“……”夏侯舒真想挖个洞钻进去。好半天,她才瓮声瓮气地道:“……我这不是病。”
“本王知道,你受伤了。”
“……”这个老顽固、死古董,“也不是受伤,我没有受伤。”
“那是什么?”
“这是……这是……”
夏侯舒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啊,可是,她能说这是自家大姨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