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年长了十几岁,却被她打,这种事,于她,是极为耻辱的。她轰地立起来,也抬手要打人,最终却还是讪讪落下去。盈束肚子里怀着孩子,如果因为她而发生什么的话,她和漠成风之间就更不好说话了。
“你应该庆幸肚子里怀着的种!滚!”
盈束并没有离开,却绽开了唇角,“既然知道我的肚子里怀了漠成风的孩子,又为什么沾着他不放呢?阿姨就要有阿姨的自觉,别有事没事学别人做小三!”
“阿姨?”
这一声阿姨将森杰的脸都叫乌了。
“不是阿姨是什么?难道叫大婶?”盈束不客气地加着话,一句句话将森杰逼得完全没有了形象。她咬着牙真颤唇,
“你以为你就不是小三了?漠成风的第一任妻子可是秦蓝烟。”她转而找到了攻击的利剑提醒,“我们不过半斤八两,一路货色罢了。”
“我们不是一路货色,至少在漠成风的心里不是这样的。”盈束挺了挺肚子,“至少我有孩子,而且,比你年轻!”
森杰的脸上再一次失去颜色,紧紧掐住了自己的指头。
盈束平常并不爱针对人,跟人说话也算委婉客气。但森杰疯狂的行为终究激怒了她,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刻薄。看着森杰那张被刺激得没有人形的脸,她压了压唇,转身走出去。
“去哪儿了?”
回到病房时,漠成风已经回来,正在找她。
盈束走过去,翻他的衣袖。
“怎么了?”漠成风不解,问。
盈束扯开他的袖子,看到了渗血的纱布,心疼得很,眼泪默默地流。
“只是小伤。”漠成风急急缩手,没想到盈束会知道他受伤的事。看她流眼泪,一时间有些束手无措。
“还不告诉大小姐,这只是小伤?”他试图拉个证明人。
玄失只能违心地点头,“是的,的确只是小伤。”
“不管是不是小伤,伤在你身上都会痛在我心里,以后,不许那样做了!”
漠成风头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除了点头应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家吧。”盈束扶着她,走出去。
才走到门口,盈束远远地看到森杰就站在包扎室的门口,脸上顶着那五个指印子,肿得高高的,十分明显。她没有跳出来控诉盈束,显得十分安静,那样子,倒有几份楚楚可怜。
盈束以为漠成风会去关心她脸上的印子,他却只是回头向玄铁吩咐,“把秦姐送回去吧。”然后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
森杰的眼睛狠狠地晃了一下,砸下两滴泪来。他的忽视搅痛了她的心。但她也知道,漠成风不喜欢闹的女人,而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像普通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默不出声地跟着玄铁走出去。
对于森漠的调查,因为一无所获而结束。而漠成风倒是风光了一把,原因是他协同警方破获了一起非法买卖枪支的案子,一时间,他的名字出现在大报小报之上。
漠成风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盈束见到这些报导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再加上那天的事追根究底,不算光采,他也不会想别人知道才对,这些消息,从哪里传出去的?
江南水乡。
森杰现在的住处。
水烟缭绕,的确是个好去处。
漠成风站在屋里,被缭绕的香氤氲的雾气里,表情不明。
“为什么要把这事说出来?”他问,声音沉沉的。
森杰立在他身后,收缩着身子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天,我被盈束污辱,打耳光,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她的眼睛红红的。
漠成风回了脸,面上一片清冷,“束束做什么事自有她的道理。”
森杰的身子猛然晃了一下,全无人形,“你可真是宠她啊。”
所以,她才要用尽心计,才能把他逼过来。
“我把这事说出来的真正目的你不知道吗?去找你,你不见,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都快疯掉了!”
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森杰,你应该明白,我对你避而不见,只是不想把难听的话说出来。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罗?”眼泪,终究滚下,她不服气地问。
漠成风没有回应,答案却是肯定的。对于森杰,他是有火气的,但男人跟女人不同,不会把难听的话挂在嘴边。她非要逼自己见面,他只能实话实说。
“以后,自做主张的事不要再做了。我们的情份并不是斩不断的,如果你对我还抱有什么想法,最好收起!”
说完这话,他毫无留恋地往外走。
森杰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扑过来抱他,“漠成风,你是爱我的啊,我们以前那么相爱,你一定对我还有感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