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在问你呢!为什么不敢说话,为什么!”
秦庸伏在桌面上,早就没有了人形。朴宏宇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忍了你多少年吗?从知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你,恨得要死!可我没有能力,没办法跟你对抗!”
“可是,谁让我知道了漠成风对你的警告呢?为了他的女人,他可不止一次地警告你啊。我就想了,如果让盈束再出点事儿,你就真的会完蛋。没想到,是真的!”
秦蓝烟的表情由怔愣变成恍然,“是你!是你有意告诉我漠成风杀死了我的孩子!”
朴宏宇的指滑到了她的颈上,“是的,是我有意要让这么误导你的。蓝蓝,我知道,他是你父亲,你舍不得下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白白地这么死掉!我知道你在乎孩子,更在乎自己为漠成风和盈束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我无数次提醒你妞妞不是你的孩子,就是要你寻找自己的孩子,知道他的死因,和我一起帮他报仇!”
“如今,我们报了!”
轰!
秦庸就那么栽了下去。
秦蓝烟一屁股坐到地上,明明看着自己的父亲倒下却一声都叫不出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蓝烟吗?你涉嫌教唆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被警察带走的秦蓝烟,还有倒在屋里被人抬出去的秦庸,朴宏宇仰天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横流。他终于,终于给自己的孩子报仇了,终于扳倒了那棵根本不可能扳倒的大树,可是,他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全民关注的是对秦庸夫妻的审判。秦庸极为配合,揽下了所有的过错,事情,眼看就要划上句号。
玄铁快步走进来,看到盈束跟漠成风坐在一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漠成风看到了他,压了压盈束的肩膀,起身去了书房。
季雨轩也跟了过去,关上门才出声,“秦庸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还承认秦蓝烟教唆杀人是他指使的,他其实就是叫唆主谋。这样一来,秦蓝烟的刑法可能就轻了,顶多关几个月。”
漠成风沉下了眉。
或许秦蓝烟做梦也想不到,从来只是忽视她的父亲,有一天会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事来。
“秦庸的话,估计得在牢里度过下半生。”玄铁的声音轻轻传来。
“她秦蓝烟做的坏事不少,该她受的一定得受!”漠成风只沉默片刻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从来是个干脆果断的人。“该找律师找律师,该查的去查,总之,不能让她这么轻易脱罪。”
“是!”
玄铁应声,走了出去。
盈束在医院里呆了大半个月就出了院,但她总会时常去医院外转悠。盈可,还在里面养病。她从来不与盈可见面,在经历过这么多后,两人见面只会让人觉得沉重。
但她还是会偶尔亲自或让人煲汤,送过去,也往往是提到护士台,让护士转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早上,她如往日般到达护士台时,听到的却是盈可的尖叫声。许多护士和医生奔过去,那扇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盈可的声音渐渐转成哭腔,“我要见束束,我要见束束。”
她吵得有些厉害。
盈束终于忍不住,一步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她被好几双手压在床上,手臂被撩起,医生正准备给她打镇定剂。她的眼睛红红的,全是泪水,像一头被困死的兽,嘴里依然喊着要见她。
“等一下。”她终于出声,制止了医生。盈可看到盈束,眼睛亮了起来,“束束。”
“我来了。”仅仅三个字,语气却生疏无比。她没有看盈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和她相对。
“对不起。”盈可低低出声,哽咽着,“我听他们说了,我……我竟然要杀你,束束,我想杀的从来都不是你,是漠成风啊。他杀了我的孩子,他杀了我的孩子啊!”
盈束只觉得一阵心寒。她能体谅盈可的病情,但她这样地诬陷漠成风,让人难受。
“孩子……怎么死的,你自己当真不记得了么?”
“孩子是漠成风杀死的。”她倔强地回应着,却没有多少底气。
盈束咬唇闭上了眼,“孩子是你亲手杀死的啊,你忘了?”
“我……亲手杀死的?”盈可的声音变得不确定,重复着,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不会,秦蓝烟告诉我的,是漠成风杀死了我的孩子。她说,她说只要我把你推到海里去,漠成风就会死。她还说……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也不需要活着。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