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黄铜钥匙上,还有男人的体温,落在掌心,暖暖触感。
秦川抬眸,正迎上即墨流年看过来的眼睛。
那眸子,黑亮深邃如深井,却毫不回避,没有半点阴霾,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秦川眉尖挑了挑,轻轻掂掂手中钥匙。
“天下商号是你的地方?”
“是!”
他答得干脆利落。
“秦琬是你派人动的手脚?”
“是!”
依如之前的问题,即墨流年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果然,她就说吗,那丫头怎么会突然得什么肠绞痧,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我还没问完呢!”秦川眯着眼睛,审视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装傻的?”
“就是那天……”即墨流年唇角微扬,“我教你如何生孩子那天!”
秦川脸上一热,立刻一计眼刀飞过去。
垂眸看看手中的钥匙,她轻轻撇嘴。
即墨流年观察着她的表情,心中微微有些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秦川突然手指一合,握住那枚钥匙。
“好,成交!”
即墨流年心中一喜。
“不过!”秦川再次抬起脸,表情已经平静得不起微波,“丑话说在前头,我只卖艺不卖身,从今天起,你不许再与我同床,而且……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好!”即墨流年提起桌上的小银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酒,然后就将壶向她送过来,“你也喝一口?”
秦川撇嘴,“我嫌脏!”
即墨流年懒洋洋地靠到车子靠背上,人就轻笑出声,“川儿不是最爱亲哥哥的嘴吗?”
无耻!
秦川心中暗骂,脸上却是一脸平静,伸出舌尖轻轻舔舔嘴唇,“要说起来,我亲过的男人里,你是吻技最差的一个。”
男人波澜不惊,只是笑眯眯地向她凑过来,“看来,川儿必是精于此道,不如……教教我?!哥哥可以多付银子!”
秦川正要出言反驳,马车轻轻一晃,然后就停了下来。
惯性之下,她的身子本能地向前一冲。
即墨流年那厮又故意向前一凑,轻轻一啄,正啄在她的唇上。
双唇相碰,啪得一声轻响,两个的唇都是微微一麻。
秦川立刻直起身子,只见对面那厮笑得一脸邪魅得意,她心中气结,手掌在小桌上一抓,已经抓了一小把干果在手。
右手一扬,就抓起盘子里的一颗栗子,右手一扬,手中一样东西就向他脸上打过来。
即墨流年笑着张口,将飞来之物接到嘴里,含齿一嚼,只听得嘴里咔嚓一声,咬到的不是栗子,却是一块核桃皮。
牙床被碍得有些发疼,他微微皱眉。
对面,秦川却已经展开手指,将留在手里的那颗栗子送到嘴里,扬唇轻笑出声。
看着她脸上笑意,即墨流年从嘴里吐出那一块硌疼牙床的核桃皮,也笑,一对星眸目光亮亮地斜着她的脸。
“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秦川闻言,立刻敛起笑意,手一抓就在桌上抓过一把没剥皮的核桃。
吱呀一声,车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老太监的声音就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