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捂着嘴巴低低惊呼,木桶里的水扑腾着,像煮沸一样,但是,这不是她害怕的原因,她看到的是,木桶里的水,红艳艳的,虽然没有太多刺鼻的味道传出,可分明,就是鲜血。
白练想走,沙炙的唇色突然变得紫黑,嘴角缓缓的滑下一道深红色血迹。
她急忙搭上他的脉搏,紊乱急促。
“沙炙,快醒醒。”她的体格扶不动他,只能叫醒。
沙炙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站在面前,表情有瞬间的仓皇,抓着她的手指紧紧的,“我……”
“先出来再说。”白练掏出帕子替他擦干净嘴角,别过头,帮助他从大木桶里出来。
大概缓冲了半个时辰左右,沙炙的脸色不再苍白如雪,除了身体通身冰凉恍如尸身,“我在解毒,我没有杀人,那是牛血。”他急忙解释,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她误会。
“我相信。”白练捧着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呵气,他躺在床上,闻言咧大了嘴角,笑容明媚灿烂。
“你不喜欢血,我也不喜欢,以后我不会用牛血解毒了。”他咬了咬唇,语气坚定,他不愿意做任何白练不喜欢的事情,这次要不是舍不得白练,没有去常规闭关三天解毒,导致身体难以负荷直接倒下,也不会需要用“血浴”治疗。
“没关系,只要是能治病,都没关系。”白练安慰的拍拍他的手,他一激动,脉搏就会骤快骤慢,“好好休息吧。”
“我想和你说话。”他生病的时候,像只慵懒的大猫,脸颊蹭着白练的手背,舒服的眯缝着眼睛,再长臂一揽,索性将人带进被窝,“我的毒是从小就有的,不光是我,还有父亲,祖父,都有这个毒,要用血才能救,我不乐意,可是,没有办法。”
沙炙苦恼的窝在她脖颈处,“不要不高兴。”
白练想着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不觉有点心疼心酸,“我没有不高兴,我在想怎么能够治好你的病。”
“我没事,只会痛一下下,不要紧。”沙炙慌忙保证,“你不要担心。”
谁说他冷酷绝情的,他分明只是一个独世而寂寞的大男孩,用这带着讨好撒娇的语气,乞求她的心安。
白练安抚的宠他笑笑。
隔天,沙炙生龙活虎的要带她出门玩,他一袭正红色,搭配火红狐毛,和白练的一身红,遥相呼应,这个男人的神奇之处,他似乎适合任何颜色。
沙漠里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比如找沙层下为数不多的水源,找顽强屹立的仙人掌,挖出曾经在风暴中消失的商旅物品,明明没有任何坐向标,沙炙都能清晰的分出东南西北,他带着她穿梭在沙层内,乃至世人闻之变色的沙尘暴,都轻松的来到风暴中心点,看着几十米高中那道昏黄恐怖的旋烟。
“不要怕,记住我和你说的。”沙炙对她说话总是和缓细致,把沙漠中会遇到的所有危险都告诉她,教她如何规避,彻头彻尾的成了细致暖男。
果真是生活在此的,又对她毫无隐瞒,疯狂的玩了几天,白练自信心爆棚的觉得,自己也能在沙漠中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