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再次被喂下丹药。丹药是什么颜色？看不清了，双眸早已失去了作用。什么味道？不知道，舌苔和味蕾早已麻木。

    那么，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此刻的生存，只是悲哀。

    要活下去，生命已经是仅有的一切了，谁都不应该失去。

    难以想象，在生存的如同三流作家写出的恶俗悲剧的情况下，许浩的生存意志却强大的难以想象。

    震动，巨大的震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作响，就好像山脉倾倒，土地之中的地脉断裂，这个世界陷入毁灭。

    许浩手脚上的锁链断裂开来，困住许浩的房屋，或者说是监狱倾倒，阳光照射进来，许浩闭上了双眸，不知道多久没有照射过阳光的他立刻闭上了双眸。虽然双眸已经闭上，但还是感觉到眼睛很难受。风中，有微些的寒冷和花香。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但是没有人看着此刻的许浩，除了许浩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半空中的人影。

    半空中的人影却并不高大，严格来说，有些矮小甚至是衰老，但是长啸出声，气势惊人，凭风踏在半空之中，口中喝道“：我玄冥子，欲证真仙，今日之后，长生逍遥。”玄冥子，玄冥宗的创始人，如果还活着，恐怕年龄已经不下十二万岁，在六万年前创出玄冥宗之后就消失不见，许多人认为他早已寿元枯竭或者意外身陨，虽然大乘期的修士大多拥有十万年的寿元，但是十二万岁，这么夸张的年龄在修士之中极为少见，实际上，玄冥子也自知寿元无多，至多不过一甲子，所幸做最后一搏，希望能够飞升成仙。

    随着玄冥子向高空之中一步步走去，他的身形逐渐挺拔起来，银发脱落，长出黑亮的新发，面容也逐渐恢复年轻，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手中提着黑色的长剑，一时之间，有些绝世的滋味。

    同时，天空之中诸多异像浮现，黑白双色的莲花并蒂而开，龙凤相绕而飞，日轮与月轮同时浮现，还有紫金色的雷霆在空中盘旋。但是这种景象却不是属于玄冥子的力量，真好相反，这股力量是属于天劫的。而天空的正中间，一枚紫色的八面体的物体正在缓缓的旋转着，吸收着天空之中异像的力量。紫色物体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力量波动，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紫晶劫雷，是那紫色物体的名字，虽然晶莹剔透的近乎艺术品，但绝对是渡劫者最不愿意面对的天劫之一。

    玄冥子仗剑而歌，歌词古朴简单，近乎于无意义，歌声传来，苍凉孤傲，近乎于雪。孤傲苍凉之中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强悍，俯视着这世间的一切，犹若神明行走世间。他的足下，庞大的灵力形成的黑色巨兽仿若真龙，却带着凤凰般的双翼，赤红色的火焰缠绕。

    巨兽长尾着地，仿若一根巨剑插在地上，而自长尾之处，周围的大地如同漩涡般下陷，周围的地脉粉碎，成百上千的地脉被抽取，所有的修士甚至凡人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数百里的灵气被抽干了，这里恐怕在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内成为片死地，不可住人，也没有任何的生物可以生长。

    窃钩者为贼，窃国者为候，窃天地者为修，窃万物者为仙！

    欲成仙者，吸收灵力通灵为始，偷天换日不朽为终。

    所有的人的人仰望着上方，玄冥子逍遥狂霸的气势震惊了他们。终有一天，我也要拥有这样的力量，众多魔宗弟子发誓。的确，年少之时，人们的梦想无比远大，但是长大之后，梦想被现实妥协，光泽也会逐渐的褪色。

    虽然所有魔宗弟子希望有着玄冥子一样的力量，但不是所有人，有两个人不是。玄冥子低声的嘶吼着“：不够，还不够，这么弱小的力量，我如何得道成仙！”

    另外一个人，是许浩。许浩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睁开了双目，尽管灰暗的眼瞳有些病态，但是终于可以看见周围的东西了，他痴痴的望着天空，但是不是看着玄冥子，而是天空中变换莫测的异像，他从未如此的渴望力量，但是不是如同玄冥子一样的力量，而是那庞大的如同“天”一般的力量。少年看着天空，仿佛信徒在沐浴神的光辉，现在的许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种下了一颗“求仙问道”的心，或者说，一颗真正的仙心。

    所谓仙心，直指大道，太上忘情，斩七情，断六欲，一念直上飞九天，忘却万象欲成仙。虽然对于现在的许浩，这还只是一颗种子而已。但是，种子，终究是会发芽的，终有一日，这颗种子会成为苍天大树。

    现在的许浩，虽然浑身破破烂烂犹如乞丐，但是仔细看来，却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不，俊俏的少年郎还不合适，准确的说，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许浩不知道自己当了多久的试药人，实际上的时间，是足足五年，在那种极端痛苦的情况之下，时间失去了意义与概念。从八岁到十三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连续五年的试药人，也的确是个奇迹，在试药人的职业上，已经接近高龄，但是，试药人不存在退休，只有死亡与生存。曾经的八岁的许浩是个聪慧健康的孩童，现在十三岁的许浩却是满头灰发，好像随时可能死去的半大少年。

    许浩抬起右臂，遮住还是有些刺目的光芒，“好多的人，”这是许浩的感觉，五年了，连续五年的孤独，他终究还是出来了，即使随时可能回去，但是，他看见了更多，“原来，修士是这样的人啊，”说来可笑，在魔宗呆了足足五年了，许浩才知道真正的修士是什么样子，不仅是畏畏缩缩，苟延残喘，还有仗剑逍遥，我欲成仙！

    此刻，晴朗的天空突然灰暗下来，半空中转动的紫晶劫雷缓缓停了下来，属于玄冥子的第一道天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