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快到达深惠高速出口时,婷接到susan电话,她已经在交界处等我们半个多小时了。
susan说,牧让她来接我和婷回深,因为婷一夜没睡,精力不好,怕开车出问题。
听到她的话,婷全身细胞又开始兴奋起来:“小雪,我都说了,骨子里牧还是爱你的,这两天他都是在演悲情戏。”
susan饶有兴致的接过婷的话:“演戏,牧演什么悲情戏了?听说病了,是吧?”
婷说:“susan,牧家里人个个都是戏骨,个个都能作,活脱脱一个琼瑶剧现实版,不过这一天一夜真苦了小雪。”
susan笑笑:“这有什么出奇的,牧家里本就具备琼瑶剧的关键角色和因子呀。一对极品父母,一个咆哮老爸,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妈,一个心机极深人前背后各一套的未婚妻,一个霸道叛逆却又痴情的儿子,一个傻里傻气的尘儿,这些不都是琼瑶剧的关键因素和角色吗?全凑齐了,能不像演电视剧似的精彩吗?”
Susan看着我,我已经无力答话,只觉得自己打了一场硬仗,精疲力尽。
往事漫漫如烟,各种情绪相互交织缠绕。
我和牧刚刚恋上时候,牧就说我们俩的爱情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却戏剧性的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堪比大戏剧,但即便是戏,也有两种结局,或者皆大欢喜的喜剧,或者痛彻心扉的悲剧,明显,我和牧的结局就是悲凄的,但痛苦我一个人背了。
susan拍拍我的手,平静的说:“尘儿,算了,只要牧有这样的爸爸,他们家天天都会上演哭哭啼啼打打闹闹的琼瑶剧,你又何苦要做那个逆来顺受满腹委屈的小女人。身体是自己的,养好了,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姜一牧,如果他瞎了眼娶了丹,下半辈子后悔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姜一牧,姜一牧......心口不可遏止的一阵绞痛,我闭上眼睛半响才说:“susan,姜一牧说,我回来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在设局报复我,他并不爱我,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原本这次,见到了Susan我也没有好脸色给到她的,她是牧的红颜知己,自然处处替牧说话。但没想到,她语气很平静,似乎对于我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并不出奇。她的话对于伤痕累累的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纠缠得太久,而我太爱,太累,似乎真的应该忘掉一切,放弃一切。
回国后和牧的相处都是幻影,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各归各位。权当没有相遇过。
Susan苦笑一下:“牧的性格阴晴不定,谁知道呢?也不排除吧。当年他有多痴情,现在的他就有多绝情。当年你是他的毒品,依据他的毅力,没准这十年,他真的戒掉了。”
也罢,我也要慢慢戒掉他,戒掉这十几年的毒。现在,就是让自己彻底走出那个仿佛永无终结的死循环。
Susan问我去哪?回家还是去医院?我说,去一趟红树西岸吧。
步入房内,熟悉的味道,嬉闹温情的画面,种种回忆像电影的倒片,一格格在脑中放映。
心如刀绞,却不得不要接受残酷的现实。一夜之间,爱恨两重天。
我把房内只要和我沾边的,一并带走,在这房子里所有的记忆我要抹得干干净净。
婷和Susan看着我收拾,susan很平静,婷一直在嘟哝,她说她想不明白,她仍然坚持,牧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看着那盆桃花,依然娇艳动人。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原来是一盆假的,而上次牧让我摸的却是真桃花。
即使是这样一盆桃花,牧也要想方设法以假乱真,迷我心智。
我心中一涩,用力一扯,青瓷花瓶倾身倒地,发出脆响。
婷和susan想帮我清理,我拒绝了,还是让我亲自来处理这所谓的“桃花劫”,埋葬得干干净净。
我苦笑道:“这缘分也是刻意了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Susan不紧不慢说:“尘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间上锁的房里有什么吗?竟然你都已经准备离开了,为什么不看看呢?”
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对呀,小雪,为什么不看看,解了你心里的谜,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其实我也很好奇,可每次牧也没让我们看。”
最坏的结局,最惨烈的局面,这一天一夜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不能面对的。
我冲进书房拿钥匙。
牧已经告诉过我,这个房间的钥匙就在书房的小格里,如果我想打开,随时都可以打开。但他更希望,是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双子座,尤其是A血型的双子座,骨子里有一种分裂。一面是决绝的,一面是软弱的。一面是犹豫的,一面是执著的。
在未接受牧之前,我游移不定,不敢轻易接受他的感情。但在我重新接纳牧的那一刻后,虽然知道要历经很多痛苦,但我是坚信,我和牧能跨越千山万水,最后修成正果。
我没有去开那个门,我内心里是憋着一股劲,要等到结婚那一天,和牧一起去打开这扇门,去见证着牧的一切。
但 不会有那么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