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挪了个凳子,和我并排坐着,仿佛也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牧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找了个话题开口:“你剧烈运动后,肌腱炎还犯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运动后他的头发还是湿湿的,只是用干毛巾顺手擦了几下,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乌黑的湿发贴在额前,倒是难得的不修边幅,却又仿佛带着几分大男孩的稚气。
他很少这样,这样的神情和样子,让我好一会都没有缓过劲来。
我没有回他的话,他却不在意的挑了一下唇角:“深圳的球馆我很熟,你想打球了,我可以去订场,邀上一些朋友一起去。”
“不用了,羽毛球偶尔打,网球打得多一些。”我淡淡的说。
“网球、乒乓球、保龄球都没关系,我经常去。样样不会输给你,我不是十年前的我了。这十年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我就喜欢运动。原来你喜欢运动还是有道理的,运动后的淋漓尽致和疲惫,可以让人心无杂念的呼呼大睡。”
看他似在往事中沉溺的熟悉的瞳眸,本想多问他几句关于运动的话题,但突然想到了乐斌说的那些,心里却突然涌起了悲哀,淡淡的转向另外一个话题,”我工作之外的业余生活,姜总就不必操心了,项目的事情,还请你多多费心多多支持,尽早结束,我也好回法。“
一句话犹如乱石击岸,他嘴角微微抽动,脸色阴沉了下来,似是欲言又止。
良久,牧转过头,专注的看着我:”尘儿,我们非得这样吗?“
”那你想怎样?一边抱着未婚妻缠绵,一边和旧爱柔情蜜意,关心备至,是旧情未了,还是心有不甘?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贪婪,你也不例外。“我笑笑,看着他脸上出现让人琢磨不透的惨白,我自己的脑子却豁然清晰起来。
”我想我们还是保持同事关系比较好。十年前的离别就注定了这个结果。如今你事业在同龄人中,也算成功的,如果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以你的智商也可以做得到,但别找我这样的,我没有兴趣。“我顿了顿,眼底澄澈的看着牧。
曾经让我迷醉的眸子里盈满了不解、愤怒和茫然,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怎么会在这种情景下,突然说出这种话,如此不受控。
我只是看到他脑海里就会反复出现乐斌说的,我太受不了乐斌告诉我的真相,受不了同学聚会时他假装的情深意重同时却和丹缠绵悱恻。
前几日他得知我回法 后的暴怒,今日却轻松自如的和我打球,我的智商和情商分析不出他的用意,他阴晴两重天的演技。
我知道他余情未了的心思,但我不容许我和他之间的噩梦重演。我只想告诉他,我和他的关系只能渗透到工作中,而不会蔓延至心底里。
听到我说这话的刹那间,他唇角那抹浅浅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死死的盯着我,面色俊冷,剑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