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图兰莫拓和我也有兄弟之情,日后也要继承族长之位,所以至少两代的时间内,草原都不会成为我大楚之患。”
方鸿天听得眼一亮,欣喜之情溢于颜表,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扬方陵。
方策则是心头一沉,他从未将冷宫里的哥哥放在眼里,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他毕竟有个带着谋反罪名的母亲,让人为之不耻。
只是四年前,在自己大婚典礼上,方陵的一鸣惊人大出了风头,而后在石城国屡有创举,名声大震,所以方策也一直在竭力表现自己的能力,以讨父皇开心。
然而,自己这哥哥却大大超乎想象,如今和秦国结盟也就罢了,毕竟那也是礼仪之邦,或许用三寸不烂之舌也能说得动,然而草原那些蛮夷可不是用几句话就能说服的,他更没料到方陵早在一年多前便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父皇的表情,他不由暗暗担心,若是自己再不努力,不做出一些成绩,只怕这太子之位也要拱手让人了。
方鸿天轻轻一叹,看看方策,又看看方陵,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二人都有着过人的才干,若能兄弟携手,放下心中仇怨,日后我大楚何愁不兴?就算是重建大宋之辉煌,亦只是时间而已。”
方陵淡淡说道:“说到仇怨,有件事情我只怕不得不跟父皇提起。”
方鸿天哪里不知道方陵要谈到什么,他脸色猛地一沉,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一挥龙袍,呵斥道:“方陵,你真是太不识抬举,枉本皇如此亲睐,你又要拿你母亲来说事!”
方陵七情不动的继续说道:“当年之事,父皇果真就调查清楚了吗?我母后果真就是谋反吗?”
方鸿天神情恼怒,见他执意问起这事,冷声说道:“当年之事已成定数,你最好不要在本皇面前提起,否则休怪本皇无情,就算你那个并州王的名号,只要本皇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剥夺!”
方陵微微一笑,毫无惧色的说道:“若能为母后平反,就算不当并州王又如何?只要父皇你听我说几句话,要不要我当并州王都无所谓。”
方鸿天脸色阴沉,声音如掉进冰窖般,龙威震怒的道:“方陵,你不要以为你立了大功,就敢在本皇面前如此放肆,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本皇也可以让你掉脑袋!”
方策暗道不好,父皇虽然不会真的杀掉方陵,但是将他打入天牢之类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虽然他看不起方陵,但是毕竟是血缘相连的亲兄弟,见到他这么触犯逆鳞,不由也有些担心。
方陵自然没被方鸿天的怒气吓退,反倒是越来越平静的说道:“当年谋反一事,乃是由朝廷一品宁国公勾结外敌,私结同党,被发现后牵连出了一大堆的同谋,其中涉及到了朝中重臣十数日,还包括了太监总管魏寻山和一干同僚。只不过,在事情败露之后,宁国公等人不肯坐以待毙,在和禁军的冲突中被就地格杀,太监总管魏寻山则是服毒自尽,关于母后谋反的事情则是从他们住所搜集出来的一些文书上提及。”
方鸿天听起这一番往事,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来,狰狞的说道:“你当本皇就没有认真调查过?当年跟随魏寻山那些小太监都纷纷证明过,苏贵妃的确是和魏寻山有密切来往,而且有太监还窃听到二人的谈话,事和宁国公有关!枉我如此疼爱你母后,若非宋皇后也一并怀上龙种,我早就封她为皇后了,但是她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你,又把本皇的话当成耳边风,重提旧事,当真以为本皇不敢惩办你吗?”
方陵淡淡看着他道:“父皇,旁人之言不可信,只要花些手段足可以买通那些小太监,而且据我调查,当年但凡参与了指证母后的小太监,不是成了宫中的要人,便是回乡做了一方富甲。”
方鸿天一拍龙椅道:“大胆,你莫非以为本皇居然会做这种事情来污蔑你母后?”
方陵轻叹一声道:“父皇你虽然算不上是个明君,不过也不算是昏君呀,朝政之上听出各方意见,也是开明厚德,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穿呢?”
“你……”方鸿天没料到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气得一时间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策更是愣得说不话来,直道方陵太大胆,说出这种欺君的话简直就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