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身边便多了一个绝色侍女,而且这女子深讨苏娘娘的喜欢,在方陵动怒生气之时,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唯有她敢说话而不会引火烧身。
果然,宋影儿这话一说完,方陵的表情便平和了许多,这么多年在宫里的生活,让他早已养成喜形不怒色的神态,只是听到宋皇后的毒计后,实在忍不住动怒,他轻轻吸了口气,平静下来说道:“离当年之事已过去十九年了,如果外公他们尚在人世,如果听到我被封王的消息,没道理不前往封地。”
鲁北揣测道:“莫非荣国公也象夕国人那样逃到了深山之中?”
孟知远摇摇头道:“这东方之地多河流而少山脉,虽然也有不少大山存在,但是山下多有猎户村落,没有不被发现的可能。但是若是隐姓埋名的话,也应该如殿下所料,得到消息之后就会赶往封地才对呢。”
众人便都不由蹙起眉头来,无论是圣旨到的前一晚那场大火还是荣国公的去向都将整件事情渲染得扑溯迷离。
方陵微微思忖后道:“虽然人是走了,但是禁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他们后面一定进行了搜寻,是否找到了什么线索呢?”
孟知远回道:“的确是对周边的县乡大肆的搜捕过,但是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后来,皇上便把怒气出在了郡里的官员身上,认为是他们泄露了机密,通知对方逃跑,结果,从郡守到看门的小官全部都被打入大牢里,判了秋后问斩,所以现在知道当年详情的人几乎都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官员都是当年之事后提拔起来的。”
手指头在椅把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后,方陵又问道:“那当时府里的下人呢,不是在前一天晚上都被遣散了吗?他们或许能够知道其中的蛛丝马迹。”
孟知远回道:“这一点臣也想到过,不过当年那场大火把荣国公府烧成了废墟,下人的名册也自然是找不到了,而且,当年之事牵涉重大,这些人很可能已经改了名字。”
方陵稍稍思忖了一下,突而想起来道:“郡志!”
众人都不由一愣,宋影儿反应得快,接口说道:“对呀,荣国公府和普通的府邸不一样,那可是和皇族攀了亲家的,象这样的府邸,各种事情都会记录在郡志之上,那些下人的名字也一定在这上面。”
方陵含笑道:“不错,虽然当年禁军没有找到什么,不过我们却不能放过这条线索,郡志应该是由郡里的主薄负责,孟大哥你可接触过?”
孟知远点点头道:“臣一来到这里,便已经和地方权贵们都接触过了,这主薄名叫谭多才,30来岁,为人颇为清高,很有些文人的傲骨。这主薄之职掌管着郡里的文书,地位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反正没有什么实权,所以要打通他关节的人并不多。但是据臣所知,此人对官场贿赂之风颇为愤世嫉俗,多受人排挤,恐怕要想简单的贿赂也不太容易。”
方陵微微一笑道:“要想和人交上朋友,第一个法则便是投其所好,只要大家志同道合了,什么事情就好谈了。我且问你,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孟知远稍稍一想,便说道:“画舫!”
“外面湖上的画舫?那倒是文人墨客喜欢去的地方了。”方陵笑道,所谓画舫,指的是湖河之上停留着一些船支,每一艘大船之上都有着一些歌伎,文人墨客、富商名贾们常喜欢到船上去,一边游船浏览河岸风光,一边饮酒作诗,甚至是押伎取乐。
孟知远说道:“听说谭多才很迷恋其中一艘画舫里的红牌孙小小,每次只要她出现,便一定会去捧她的场,因为主薄的俸禄也并不多,所以他还贩卖字画之类的东西,虽然此人在官场上不甚顺利,但是在文人却颇有清名,所以不少爱好诗文的富家子弟颇喜欢购买他的字画。”
方陵点点头道:“好,那今晚本王就去一趟画舫,会一会这谭多才。”
宋影儿莞尔道:“那妾身也要去看一看,来到楚国这么久,还没有见识过这里女子的舞艺呢。”
方陵扭头看她一眼,19岁的宋影儿已是绝色倾国,从小在青衣坊里长大,学习琴棋书画,政治武艺,使得她有种不同普通侍女的气质,更有种妖娆之美,就算是大家闺秀们,在姿色气质上恐怕也没办法和她媲美,更何况是在那画舫之上?
他便不由失笑道:“你也去的话,岂不是砸人家的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