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洲是第二天晚上见到真人的时候,才算比较深刻的体会到了“他不老”这三个字的分量。
站在机场出口通道等候的时候,他比舒窈和洛玮还要更早看到推着行李走出来的舒行之,以及走在他旁边的景澜。
十年前,关行洲与舒行之景澜都是见过面的,还不止一次,当时这两个人无论举止还是外貌,都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但在他以为,毕竟十年过去,当年风华正茂的两个人而今都已是半百之龄,容貌上无论如何也该与他记忆中有较大的出入,很有可能令他一眼认不出人。但事实上,他的的确确在看过去的第一眼就把那两人给认出来了。
在他想象之中,凭一把手术刀享誉世界的舒行之在他现在的年纪应当是儒雅又不失威严、从头发丝到鞋底板都一丝不苟的形象,然而正朝着他们方向走来的高大的男人却穿着polo衫与休闲长裤,年轻英俊又精神奕奕的模样,远远看去说他三十也必然大把人相信。
而他想象之中的景澜则应当是被推着又或者被扶着,怎么都得是个精神不佳的病人形象。然而走在舒行之旁边、挽着他半边手臂的女性长发披肩,穿着颜色亮眼的碎花连衣裙,妆容精致,脚下踩着尖头细高跟,显得美丽、年轻而又时尚。
这样风度卓绝的一对走在一起,比之明星那也是不输什么的。
半百之龄?容貌跟十年前出入太大?呵呵,谁说过这种话来着?拖出去打死!
关行洲还沉浸在震惊里,另一头舒家的一家三口都已瞅见了彼此,舒窈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立时显露出喜色,扔下关行洲和洛玮率先往前走了几步,与同样扔下舒行之朝着她小跑过来的景澜紧紧拥抱。
抱过舒窈似埋怨又似关心道:“你身体不好,跑什么跑?”
嫌少见她情绪如此外放的景澜惊喜非常,笑眯眯道:“我是脑子不好使,又不是腿不好使,怎么就不能跑了?”
“脑子不好使”几个字,令得舒窈脸上喜色顿消。
景澜看在眼里,急忙补救:“哎呀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身体和精神都很好啦,你看你看。”她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来了个180度旋转,裙摆飘飘的,既有小女孩儿的烂漫姿态,也有她这年纪应有的成熟妩媚。
舒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遭目光倒是三三两两的都涌过来,堪堪走过来的舒行之不由摇头失笑:“孩子面前,稳重点。”
舒窈却道:“很漂亮。”
刚准备反驳舒行之的景澜被这一句话惊得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舒行之面上意外也是一闪而过,仔细打量舒窈几眼,口中笑道:“看来小窈最近状态不错?”
景澜却是呆呆的,半晌才如梦初醒道:“小窈刚才……是在夸我漂亮?”
“是很漂亮。”舒窈再次颔首肯定,“我以前没夸过?”
景澜呆呆摇了摇头。
舒窈于是也后知后觉记起自己似乎真的从没有夸之于口,明明在她的心里是一直觉得景澜漂亮的,也觉得舒行之超帅。所以为什么从前都没有夸过呢?她竟然是这样吝啬的一个人,而她自己却直到今天才发现吗?
她为此稍稍蹙起了眉。
景澜反应过来以后,却堪称欣喜若狂了,美滋滋道:“小窈你最近突然变得好甜,难道是因为……”她说到这里,突然猛地刹住了口。
洛玮却已经噗地笑出声来。
只因为她虽说及时住口,但几人联系她的上下语境,很容易就把她没说出口的那句话给补充完整:小窈你最近突然变得好甜,难道是因为脑子给治好了吗?
舒窈的脸色已经由不好看变成很不好看了。
景澜心虚地悄悄后退半步。
与洛玮打完招呼,舒行之略带了两分好奇与打量的目光终于放到明显正高度紧张的关行洲身上:“这位是……”
“诶?”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景澜见他跟关行洲讲话,不由大为惊奇,立时又忍不住插口进来,“这位是和小窈玮玮一起来的?不是正好站在小窈的旁边?”
她当然也是早早就瞧见关行洲了,毕竟那么大块头,跟舒窈相较起来跟座小山似的。但她想当然就把他当成了正好与舒窈站在一处的路人甲,毕竟舒窈来接他们身边还带着一位洛玮以外的朋友,那位朋友还是男性,这件事有可能真实发生?
但是紧接着大块头的话,让她领悟到这件事不但真实发生了,发生的程度还完全超出了她所能预料的极限!
“舒、舒……舒叔叔,景阿姨,你们好。”关行洲站在舒窈身边,紧张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讲话也磕磕巴巴一点不利索,“我叫关行洲,是、是小窈的追求者。”
“小窈”两个字带给舒行之和景澜的冲击明显比“追求者”更大,两人不由双双看向舒窈。
舒窈却明显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个“习以为常”却让舒行之和景澜一时更觉得自己是在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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